“王家?”
安小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可是城中那个出了名好吃的王老爷家?尤爱吃野味的那个?”
“啊,对对对!就是他家!”
孙掌柜连连点头,笑道:“之前县城大乱的时候啊,他也带着全家老小跑了,前两天才回到县城咧。”
“原来如此。”
安小暖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王老爷回来了!
——这不就说明,我又能大笔大笔挣银子了?
孙掌柜这里也挺忙的,所以安小暖没跟他多聊,随便扯了几句,就开始数头绳头花结算银子了。
这一次的头绳是六十八个,头花八十七个,一共得了一两二钱又六十七文。
孙掌柜嫌六十七这个数不好听,主动多给了一个铜板,凑了个好听吉利的数。
临走前,他给安小暖拿了四个竹筐的碎布头:“这几天进城采买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积攒的碎布头也多。
你都带回去,抓紧时间把头绳头花做出来,赶在物价彻底降下来之前,再捞几笔!”
“好,我尽力。”
安小暖将碎布头打包,笑着应道。
孙掌柜还是不放心,送安小暖出去时,又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交货?
也不用全部做完了才来,有多少交多少,像今天这样,或者比今天少一半的量也行,别错过了最佳的挣钱时期。”
安小暖听言,垂眸想了想:“怎么也得几天后吧?做这些东西蛮耗时间的。”
说实话,她觉得布庄要的量太大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孙掌柜收的货,都远远大过这个市场的需求量。
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县城啊!
所以她猜测,孙掌柜是不是还有别的销售渠道?
于是,她假装担忧,尝试着套话:“孙大叔,有句话我说了也许不合适,但还是想提醒您几句。
头绳头花虽然好看也好卖,但它不是消耗品,耐用着呢。
您一下要这么多的量,万一压了货,您东家不会拿您出气吧?”
“嗐,不就是一些头绳头花嘛,这有什么的?”
孙掌柜都被安小暖的话给逗乐了,笑道:“不瞒你说,我们东家啊,可不仅只有青山县这一家布庄。
隔壁的几个县,还有州府那边,都有我们东家的布庄咧。
只是青山县是我们东家的家乡,所以我们才会把忠心都放在青山县这边。”
说罢,孙掌柜又道:“其实你们家做的这些头绳头花啊,早在去年,我们就已经让其他分号的绣娘照做着来卖了,反响好得很咧。
只是经过这一次大乱,那些分号也缺绣娘,一时间就忙不过来了。
现在你的这些头绳头花啊,可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做多少我收多少!
就算我们布庄卖不了,也能随着别的货,运到分号去卖。
再说了,头绳头花值多少钱?压货也压不了几个银子。”
安小暖听到孙掌柜这些话,心里也有了数。
她就说嘛,难怪孙掌柜口气这么大,即便这些东西很容易就被模仿,他还是能大量吞下她拿来的货。
合着这布庄的东家还有好几家分号呢!
挺好的。
这样一来,以后她还能想点别的花样,让刘氏和张翠花多挣点钱。
离开布庄时,已经是午时了。
一家七口五人两狗在路边找了个摊子,点了五碗馄饨,又买了十个肉包子。
多多哈利是不能饿的,安小暖一狗给了它们两个肉包子,它们三两口就吃完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吃出味道来。
剩下的六个肉包子,大宝和二宝各吃了两个,三丫吃了一个,刘氏和安小暖又分着吃了一个。
孩子们长身体,自然就吃得多。
而刘氏和安小暖不太喜欢吃外面的食物,她们更喜欢吃自己做的,所以就意思着吃了点。
肉包子就汤馄饨,算不得美味,但也把肚子吃得溜圆。
吃饱以后,给摊主结了钱,一家人便慢悠悠往县衙走去。
县衙的‘生意’可真好啊。
这刚到县衙门口,连门都没进呢,就有一个衙役过来问:“来干什么的?”
刘氏离那个衙役近一点,所以开口应道:“来办理户籍的。”
衙役听言,扫了眼众人:“五个都办?”
刘氏点头:“对,五个都办。”
说完,想起安小暖没有户籍文书,又道:“我和三个孩子的户籍文书还在,但我儿媳妇……”
“行了行了,先交钱,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那衙役根本没心思听刘氏的话,打断道:“办理户籍文书,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得先交二十文钱的入门费,交完了去那边排队。”
“入门费?”
安小暖微微蹙眉,问道:“这个入门费是指……”
“交不交?不交就别进去。”
衙役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一听安小暖有疑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丢下一句话,就去接待另一批人了。
安小暖和刘氏几人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