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第一座房子感觉最好。
但奇怪的是,在房租这一块,它居然不是最贵的。
安小暖大致算过了。
第一座房子能住人的房间一共有六间,年租金是八百文。
不算上堂屋灶房茅厕还有院子这些公用的地方,平均下来,每个房间每年的租金差不多是一百三十四文。
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就是十一文左右。
而剩下的七座房子,只有第三座和第七座,房间的价格平均下来,跟第一座房子是一样。
虽说这两座房子不如第一座新,但人家打了水井,院子也大。
所以这租金的价格一样,倒也说得过去。
但其余的那几座房子,价格就有点高了。
明明房子没有第一座好,可平均下来的话,每间屋子每个月的租金,居然高达二十文。
拿那座十二间睡房的房子来说吧,其一年的房租,就要二两八钱,将近三两银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农村啊,不是镇上更不是县城。
一座院子一年的租金将近三两,已经算是天价了。
别看它平均下来,一间屋子的租金是二十文。
在这种时候,也就只能买一斤猪肉,甚至连一斤猪肉都买不到。
可每户人家肯定不止租一个房间,尤其是孩子多的,至少也得两个房间起步吧?
每个月花四十文钱来租房子,这对于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简直是要了老命。
一个月只有三十天,可租房就要四十文。
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要
喝,想要活下去,一天至少得挣两文钱以上才行。
可他们初来乍到的,一切都如此陌生,手里又没有田地。
想在活下去的同时,攒到钱买地建房子,买田种粮食,还要还清安小暖这边的欠款……
说实在的,大家伙儿心里都很慌,没有底。
而随着最后一座房子看完,很多人都想租住第一座和第三座,还有第七座房子。
毕竟租金便宜嘛,便宜了差不多一半呢。
只有安小暖很疑惑,心里也略微不安,觉得这些房子的租金不太对劲儿。
价格和物体严重不符,便宜的太过便宜,贵的又贵得离谱!
果然。
安小暖的第六感是对的。
她的疑惑,很快就在张里正那里得到了答案。
“房子都看完了,租金也都跟你们说清楚了。
具体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商量商量。”
张里正带着众人把所有的房子都看了一遍以后,又领着人重新回到了第一座房子。
毕竟大家伙儿的东西都在这呢,早点回来也安心些。
当然了。
带领大家伙儿看房子的这段时间里,张里正的内心也经过了一番挣扎。
最后,在看到众人都表示想住第一座和第三座,还有第七座房子时,他终是站了出来。
只见他拍了拍手掌,抢在众人商量出一个结果前,说了实话。
他道:“你们分配房子时,最好把胆子大一点的人分配在第一座和第三座,还有第七座房子里。
这三座房子,在去年青山县大
乱的时候都死过人。
尤其是第一座,也就是现在我们待的这里,全家都被杀害了,一个都不剩。
第三座剩了两个孩子,已经搬去跟他们大伯住了,第七座剩了一个老人,也搬去跟小儿子住了。
虽说这三座房子不至于闹鬼,但里面到底死过人,还死得如此之冤,阴气肯定是重的。
胆小的人,我不建议你们住这三座房子。”
说完,见众人瞬间慌乱起来,有几个孩子更是吓得抱住了身旁的大人。
他又忍不住补了一句:“杀害这些人的,正是之前那群丧尽天良的外来难民。”
可众人已经被他之前的话给吓到了,哪里还听得进后面这句话?
他们脸色惨白,一个个背靠着背挨在一起,四处张望。
“这房子不能住啊,都死过人的,还是横死,谁住谁倒霉!”
“是啊,难怪这几座房子这么便宜,原来是因为不干净!”
“阿奶,我害怕……”
“哎哟,刚刚还觉得身上挺热乎的,怎么现在那么冷啊?”
“我好像感到有凉风吹过,阴森森的!”
“要不先出去吧?把东西也挑出去,这房子阴气太重,不宜久待啊。”
“对对对,我们租别的房子吧?贵是贵了点,但至少没死过人啊!”
“可八座房子,三座都死过人,剩下的五座,根本就不够我们住啊。
还有一座房子才三个房间,能住几个人?”
“大家伙儿克服一下困难,挤一挤吧,总比住这种房子
要强啊。”
古人敬畏神明,对横死这种事情,是很忌讳的。
这不?
自从知道这三座房子死过人后,大家伙儿便彻底慌了。
张里正见状,也没说什么,只静静等一个结果。
毕竟这三座房子的主人或亲戚都嫌房子晦气,更别说新来的这些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