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察局的路上,董谦贤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安心过,只要一想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沈心怡都会站在自己这边,他就觉得很心安。
到了警察局,秦桂云早就在里面闹得翻天了,摔东西,满地都是文件和玻璃杯的残渣,董谦贤看了看这房间,下不去脚。
“怎么回事?”王警官看了一眼,发现一旁缩在角落里的秦桂云,有办事的民警直接说了一下。“是带回来的人情绪波动太大,没有人控制得了,所以造就了这样的局面。”
“没人控制得了?”王警官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人,问道:“李哥呢,李哥还在应该没啥问题的啊。”
“李哥有外勤出去了不在,单位就剩些刚来的,没有经验。”
那人怯生生的,怕被前辈骂。
王警官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该死,他坐下后,吩咐人将秦桂云待到审讯室,他得分开询问两边的情况。
安静的小房间里,秦桂云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有勇气踏进去一般,她没有多余的话想说,只是觉得自己腿脚乏力。
发泄情绪之后,该面对的一切还是如期而至。
身后,甚至已经有人押着她进入房间了,秦桂云无力反抗,被按在了椅子上,同时还给她上了防护措施,她现在太危险了,不能随意活动。
“说吧,你今天在葬礼现场怎么回事,你女儿的事情和葬礼有什么关系?”王警官想抽烟,和秦桂云待在一起,他觉得有点压抑。
因为秦桂云的状态十分差,整个人衣衫不整,头发蓬松紊乱,像是刚从疯人院出来的一样。
一双殷红的眼睛,再配上哀怨的神情,王警官着实有些吃惊。
被固定在椅子上的秦桂云一言不发,始终哀怨的盯着王警官。
“那个人在哪里,是不是逍遥法外了?”
秦桂云的声音像是在问责,她后悔自己没有一刀捅死董谦贤,反正横竖都是死,但是在伤人的那一瞬间,作为女人的劣根性还是显露无疑,她没有勇气杀人。
即便平日里在家里横行霸道,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真的没有勇气杀人。
“什么人?”王警官示意一旁做笔录的人能够写得详细一些。
“董谦贤,他杀了我女儿,难道不该背负责任吗?”秦桂云痴痴傻傻,眼里的殷红越发渗人,不是几天几夜没睡,不是无底的仇恨,她断然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等等,你女儿不是自杀的吗,案发之后,我们也介入了,并非网上盛传的谁逼死了她。”
王警官在找合适的措辞,虽然现在还没有下定论,但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出,董贤珠是自杀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桂云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面目狰狞的想要往前跃,却无法往前跃进一步。
那一刻,她就像一只被囚笼关住,垂死挣扎的鸟。
“今天早上10点,你在哪里?”王警官也不废话,直接问。
“葬礼外面的街道上,
买西瓜刀。”秦桂云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对这个世界死心得彻底。
“所以冲进去伤人是早有预谋?”王警官说完话,空气是短暂的沉默。
冬日里的冷气还是鱼贯而入,这个冬天好像很漫长,秦桂云吸了吸鼻子,她虽然落魄,但是神志还是清楚的。
“没有,我只是防身。毕竟我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闯进去,总得有点东西傍身,不然我怎么来的安全感。”
秦桂云耷拉着眼睛,她想哭,却掉不下眼泪,她累极了,可仇恨逼迫着她不得安宁。
“所以你只是为了去找董谦贤要个说法,你有什么线索吗?”王警官很客观的问着,没有掺杂任何一丝感情。
对秦桂云的现状,他可能有一点了解,但是真要说起来,这世间这么多事情,好坏在短时间之内真的没有办法下定论。
“我老公入狱了,我女儿在前几日因为开庭作证离奇死亡了,这么多事情发生之后,都和董谦贤有关系,警察先生你告诉我,他真的而不可疑吗?”
秦桂云眼角都红了,她像个垂死挣扎的病人,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证据呢。”王警官愣了愣,恢复了冷静,若不是见到过太多这种用身世列证据的人,王警官也差点丢失了阵脚。
“证据?之前我和女儿一直被董谦贤关押着,我们不能见面,我老公又被你们的人带走了,我们一家三口,想通个话都奢侈,这难道
还不是证据吗?”
秦桂云有些暴躁,自己被一个人关起来,限制了自由,这难道不是证据。
“还有这种事情?”王警官沉思了一下,打断了秦桂云。
“你家人和董谦贤一家,从来就关系不好,还是从某个时间开始关系不好的。”王警官问了这话之后,秦桂云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老公待人一向和善,我们和董谦贤他们从来没有过正面冲突,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
桂云不想说太多,她怕自己解释越多,到时候这件事就越麻烦,索性直接承认自己一家和董谦贤一家关系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