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保护阮佩如的保镖来报,她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他们跟丢了。
欧阳瑞怕夏怡洋担心,不敢告诉他,只跟她说,自己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还亲自去请楚楚好好照顾她。
靠着保镖给的信息,欧阳瑞一路找来,在晚间十点才在位于郊区的一幢独立别墅里,找到了阮佩如。
此时的她已被赫连昊折磨得奄奄一息,一张姣好的脸上被烟头烫了半个窟窿,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她浑身是血,像是被殴打所致。
由于阮佩如身有蛊毒,欧阳瑞不敢送她去普通的医院,只能将她偷偷带回药庄,请季洪全和庄遥全力救她。
为免夏怡洋起疑,欧阳瑞不敢逗留太久,匆匆赶回夏怡洋的住处,蹑手蹑脚打开房门。
门刚一推开,房间的灯就亮起,夏怡洋坐在床上,一双美目清澈透亮,没有丝毫睡意。
欧阳瑞暗吃一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阿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美目直勾勾看着他,她要欧阳瑞自己坦白。
“怡洋,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事瞒着你。”欧阳瑞坐在床边,坦然与她对视。
“不,你有。阿瑞,或许你都没有发现,你一说谎就喜欢看人的眼睛。表现得十分真诚,可越是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就越代表你心虚。”夏怡洋声音淡淡,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责怪欧阳瑞的意思,
“怡洋……”欧阳瑞无奈唤着,她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是不
是跟我妈妈有关?”夏怡洋的问题再度让欧阳瑞吃惊,今天的她宛如神探附体,撕下他一个个伪装。
没有说过谎的欧阳瑞显得有些狼狈,几分无所适从。
“阿瑞,如果我有你妈妈的消息而不告诉你,你会怎样?”夏怡洋没有逼他,而是用了一个欧阳瑞反驳的反问句。
“对不起。”欧阳瑞将夏怡洋揽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歉。
夏怡洋顺势偎向他:“不,你不用道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她不是我妈妈,你不会亲自出去找。如果不是怕我担心,你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甚至是善意的谎言。”
对于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的夏怡洋,欧阳瑞心疼极了。
原来,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还配合着他的演出。
想想这几个小时里,她有多担忧,多焦虑,欧阳瑞一颗心被愧疚包围着。
“她怎么样了?”忍了又忍,夏怡洋还是问出了口。
欧阳瑞捧起她的脸,漆黑的眸子荡起担忧:“怡洋,你妈妈受伤了,不过,我已经将她带回药庄请遥姨和季叔给她治疗了,你先别担心。”
夏怡洋眼中渐渐流露出恐惧,紧紧抓住欧阳瑞的衣领:“我要见她,带我去见她。”
“好,你先放松,深呼吸,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欧阳瑞发现夏怡洋全身紧绷,紧张到忘了呼吸,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快,呼吸,跟着我做。”欧阳瑞被吓得连声音都发颤,却
必须按捺下不安与焦虑,一遍遍引导着夏怡洋。
在欧阳瑞的耐心引导下,夏怡洋终于吐出压在心头的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呼吸。
一张俏脸因刚刚的憋气胀得通红,欧阳瑞将她搂进怀里,一颗心几乎要从心腔里蹦出来。
“别怕,别怕,有遥姨和季叔在,你妈妈不会有事的。”欧阳瑞紧紧搂着夏怡洋,看似在极力安慰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夏怡洋的样子吓坏他了,他不敢想像要是阮佩如真有个三长两短,夏怡洋还能不能活下去?
“欧阳瑞,我要见她,你带我去。”半晌,夏怡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外面天寒地冻,欧阳瑞拿着件厚厚的羽绒服给夏怡洋穿着,不让她自己走,直接抱着她来到药房。
楚楚见到夏怡洋有些惊讶,随即释然,隐瞒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让误会加深。摊开一切,一起面对,才能找到最佳的相处之道。
她用了二十年才领悟出来的道理,欧阳瑞这么早就懂得了,楚楚很是欣慰。
上前握住了夏怡洋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力量:“别怕,相信你遥姨和季叔。”
“嗯。”夏怡洋重重点头,这一刻她尤为感激上苍。她的身边一直有这么多关心她,爱护她,她真的好幸福。
夏怡洋没有再激动,以免让他们担心。
她安静地坐着,尽量保持平静的面容,只有抓紧衣角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惶
恐。
楚楚和欧阳瑞都看出了她内心的激荡,心疼她的懂事与不幸。
楚楚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夏怡洋接过,硬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楚姨。”
楚楚在她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看她:“在我们面前你不必压抑自己,更不必强颜欢笑。怡洋,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们会更加心疼的。”
夏怡洋张了张嘴,泪先一步滑落了下来:“楚姨,我妈妈为我吃了过多苦了,我真的好对不起她。她肯定是为了我才会被人害成这样的,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