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这一声“丹丹”听在庄纤和庄遥耳里,同样的愤怒,两个异口同声怒斥:“闭嘴!”
庄遥冷冷看了庄纤一眼,大步走向肖晨,居高临下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跟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我……”肖晨愧疚地垂下眼睑,他愧对任何庄家人,不管是庄纤或其他人。
“说!”庄遥不似庄纤那般对肖晨客气,刚刚第一眼看到肖晨时,她震惊了。
不是他的病症有多么特殊和严重,是因为她认识他。
在妈妈很喜欢的一条项链里,珍藏着一张照片。她原以为那是妈妈的初恋,是她的白玫瑰。
如今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竟然是肖家人,庄纤的未婚夫。那么,庄纤在石洞里编排她妈妈的那些话是真的?
不,她不相信。
自从父亲过世后,妈妈就一个人支撑着庄家,抚养她长大。将她一生所学的医术倾囊相授,是她自己辜负了妈妈的期待。
妈妈一直希望她能学有所成,将庄家发扬光大。
如果真如庄纤所言,妈妈憎恨庄家,她何苦支撑着它,让它毁在自己手上,不是更解气?更甚者,妈妈可以将庄家家产变卖了,带着年幼的她到国外生活,给她改姓,让她忘了庄家的一切。
那么,庄家将后继无人,彻底绝了后。
事实是,妈妈如同千千万万勤劳贤惠的妇人一样,终身没有改嫁,守着夫家的产业,努力经营着。养着孩子,就这么过完一生。
妈妈过得很辛苦,她亲眼
所见。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诬蔑她。
“你是丹丹的女儿?”过了半晌,肖晨才鼓起勇气,看向庄遥,发出疑问。
其实,不用问,单靠长相,他就看得出,她是朱丹的女儿。
她们的眉宇很像很像,都有一股倔强,不服输的傲气。
“肖晨,我警告你,注意你的措词。你没有资格喊我妈妈的闺名,请叫她朱女士或庄夫人。”庄遥冷冷警告着,她绝不让玷辱她妈妈的清白。
“是。”肖晨愧疚而卑微地应着,内心的愧疚加上几十年来不能自理生活造成的自卑,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低矮一等,尤其是庄家人。
肖晨的卑微没有让庄遥消气,这样一个懦弱的,没有半分男子气概的男人是怎么将庄家搅得天翻地覆的?
“快说。”庄遥催促着,她一分钟都不想和肖晨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见肖晨已经快低入尘埃了,庄遥对他还是颐指气使一副对待犯人的样子。庄纤有些心疼肖晨的处境,不禁替他说话:“庄遥,你不能这么对长辈说话。”
“呵……”庄遥冷笑一声,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连父兄都杀的女魔头,会对一个男人如此低声下气。
庄遥的不屑让庄纤有些难堪,若不是看在她是庄家最后骨血的份上,她岂能容她一次次在她面前放肆?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是你的姑姑,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庄纤端出长辈的架子,庄遥仍是满脸冷笑。
“一个被庄家驱出
家门的败类也敢自称长辈,我若是你,早就挖个坑将自己给埋起来了,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庄遥丝毫不给庄纤面子,每一句挖苦都如同巴掌,扇得庄纤体无完肤,抬不起头来。
“你……”庄纤高高扬起手,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庄遥丝毫不惧:“你个庄家耻辱,也配教训我吗?”
“啪”地一声脆响,惊得所有人内心都颤了颤。
反应过来,庄遥毫不迟疑,反手给了庄纤一巴掌。
“你……”庄纤捂着被打肿的脸颊,不可思议看着庄遥,在她身上,她仿佛看到朱丹的样子。
同样敢爱敢恨,同样任性霸道。
“别打了。”肖晨的哀求声让庄纤放下了高高扬起的双手,重重一哼:“看在你是庄家唯一后代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庄遥,你记住了,我不是怕你。若不是因为你身体里流着庄家的血,你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你不配提庄这个姓氏。”庄纤已经主动让步了,庄遥却咄咄逼人。
听到动静的夏怡洋和欧阳瑞匆匆赶来,夏怡洋见庄遥的一边脸颊肿了起来,忙跑到她身边,轻声问:“遥姨,你没事吧?”
面对夏怡洋,庄遥身上戾气尽散,朝她摇了摇头。
夏怡洋挽住庄遥的手臂,轻声说:“遥姨,走,我帮你冷敷一下吧。”
“不用。”庄遥冷冷拒绝,她不是针对夏怡洋,她只想知道真相。
她要为母亲正名,不能让这两个家族败类,破坏了母亲的
名义。
“阿瑞,怡洋,你们来得正好。她在石室里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现在我们听另一个人说说,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庄遥冷凝的目光落在肖晨身上,如同冰箭要将他刺穿。
夏怡洋有些不知所措,石室里是没有选择,无处回避。这是庄家的秘辛,属于家丑,她一个外人,不好在场。
与欧阳瑞对视一眼,在他眼底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庄遥霸气地说:“我让你们留下就留下,不必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