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刚要伸手接过,阮佩如突然大喝一声,对一旁的桑桑说:“阿瑞,别动。你去拿手套来。”
“是。”桑桑不敢有半分迟疑,匆匆离去,很快拿了两双一次性的医用手套过来。
欧阳瑞对阮佩如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别担心。随即顺从接过桑桑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套上了才接过信。
拆开,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欧阳瑞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先下去,随即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下,立刻被人接起,里面传来,宋晚情故作的声音:“瑞哥哥,你没想到吧?我会主动找上你。”
“你把怡洋和我妈妈带哪去了?”欧阳瑞强行压下满心愤怒,他确实没想到宋晚情会如此胆大包天,还等他找到她,她倒先送上门来了。
“哎呀,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我啊。瑞哥哥,好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感情就真的比不上一个夏怡洋吗?”宋晚情伤心地喊。
欧阳瑞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强行压下脾气。
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一定要保持冷静。
“你做了这么多,不会是单纯找我炫耀的吧?有什么事就说吧。”欧阳瑞一点不想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正题。
“瑞哥哥,你就真的这么无情?连跟我叙叙旧,敷衍几句都不肯吗?”宋晚情语言里充满悲伤。
欧阳瑞忍了又忍,他知道宋晚情这是变相的威胁。
他若不顺着
她的意,她发起疯来,可能就拿怡洋和妈妈出气。
阮佩如在一旁急得额头冒汗,却不敢动出半分声音,唯恐被电话那头的宋晚情听到。
其实,她知道如果她不想影响欧阳瑞,应该马上出去,给他独立的空间。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真的好担心,只想第一时间知道女儿的下落。哪怕只偷得只言片语,阮佩如垂下头,尽量缩小存在感。
“你计划这些计划多久了?”既然她要叙旧,他就问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宋晚情歪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多久啊,大概在宋家败落,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乡下之后吧。瑞哥哥,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痛苦。我的人生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地狱,还拖累了爸爸妈妈。更可怕的是,我被小桃盯上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你和夏怡洋恩爱甜蜜的时候,我经历了些什么?”
说着说着,宋晚情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这样的宋晚情,欧阳瑞并不陌生,在他拒绝她的感情,决定和夏怡洋在一起时,她就是这么歇斯底里。
难道,她的病还没有好?
跟一个疯子,他怎么正常交流?
欧阳瑞那边没有反应,宋晚情渐渐收敛了脾气。
现在她是最大的赢家,她有筹码慢慢玩。
哦,不对,她要把欧阳瑞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过来。
她要他一无所有,像条狗一样来求她。
到时候,只要他乖乖听话,好好伺候她,她还是会给他一口饭吃的。
毕竟相识一场,青梅竹马,她不会做得太绝。
“宋晚情,人生的经历有时是命定的安排,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小挫折,就责怪到别人身上。你这样内心真的好受吗?”欧阳瑞无奈一叹,如果可以,他想跟她化干戈为玉帛,不去计较过去的是是非非,只有以后能够,互不进犯,他愿意给她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就当是对她的补偿吧,虽然,他不认为没有爱上她,是他的错。
但是他以前没有说清楚,给她造成了错觉,这一点是他的失误,他必须负上一些责任。
这样相互折磨,纠缠不清的日子,他真的是怕了。
“瑞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哲学家了?这可不像你哦,你一向是心狠手辣的。你只在乎你在乎的人,对无关紧要的旁人,你是不会多看一眼的。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要成为你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一个人。不管是爱是恨,你以后的注意力都会放在我身上。哈哈哈哈……”宋晚情疯了似的得意大笑。
欧阳瑞感觉自己勉强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跟宋晚情多说一句,他真的要折寿十年。
欧阳瑞不说话,宋晚情倒有些自觉没趣了。
美丽的眼球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她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瑞哥哥,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早晚会查到我的住处。所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的地址,你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三点,我在家里等你。有些事,不用我特意声
明了吧?”
“好,我一定一个人准时赴约。”欧阳瑞自然知道宋晚情没有出口的威胁是什么?现在的他,别无选择。
欧阳瑞刚挂电话,就迎上阮佩如担忧的目光:“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把怡洋带回来的。”
阮佩如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怡洋能平安归来,我同样希望你能安然无恙。阿瑞,你记住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逞强,照顾好自己是第一要素。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们都好好的。”
阮佩如的心愿十分普通,却代表了全天下母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