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子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警察的制服,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宋志,以前在石磨村下乡的知青啊。”宋志一脸欣喜的看着苏樱子:“你怎么在这儿呢?”
“宋志?啊是宋志。”她想起来的了宋志当年恢复高考之后,考上了海城的警察学院,苏樱子起身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眩晕,险些摔倒。
宋志连忙扶住她:“苏厂长,你怎么样?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宋志,火车出轨了,陈最在那列火车上,我找不到他了,虽然很冒昧,但是你能帮我吗?”苏樱子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眼,抓着宋志的衣服。
“什么?陈最也在火车上?行,我帮你找,我们就是被安排过来负责维持医院秩序的,苏厂长你别担心,我到医院里问一下。”
说完便带着苏樱子走向医院。
苏樱子跟着宋志穿梭在医院里,找了几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约么半个小时候后,得到答复,几个医院都没有关于陈最的信息。
苏樱子的心慢慢沉入冰冷的水底,一片绝望,只觉得眼前发黑,她靠着墙缓缓蹲下。
“苏厂长,你先别急,你想,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既然没有他受伤的消息,或许他没有受伤,没有被收进医院。”
“对,或许没有受伤。”苏樱子低低呢喃着。
“陈最是个慎重细心的人,不会让你无故担心的,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或许他已经乘坐其它交通工具回去了,我们给村里打个电话问一问。”
关心则乱,苏樱子抓瞎似的找了一上午,确实忽略了这些。
“好,我打电话,打电话。”苏樱子跌跌撞撞找到医院门口的电话亭,拨通厂里的电话。
“喂,小黄,陈,陈最去厂里了吗?”苏樱子揪着心口问。
“没有啊。”话筒里传来小黄否认的声音,苏樱子心里一滞,微微闭眼:“但是他打电话来了。”小黄又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什么?谁?谁打电话来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陈最呀,他打电话来找你,我说你去火车站接他,他还挺着急的,说他误了点儿,那赶上那班火车,让你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
苏樱子嗓子眼的心砰的落回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想哭,又想笑。
放下电话,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怎么样苏厂长?没事吧?”宋志担心的看着她。
苏樱子扯出一个笑脸:“没事,没事,陈最没赶上火车,宋志,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宋志也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吉人自有天相,陈最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啊是关心则乱。”
和苏樱子认识这么久,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一副水波无痕的样子,似乎无论多大的事,她都能沉心应对,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苏樱子跟宋志告别后,开车飞驰回到厂里。
一路回来,心也慢慢沉了下来,她缓口气,理理头发,给陈最打了过去。
“喂,是樱子吗?”话筒里传来陈最焦急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原以为已经沉稳的心,忽然一阵酸涩,眼睛鼻子也跟着酸起来,苏樱子拿着话筒,心里一阵酸疼,嗓子像是被堵上一样,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樱子,你怎么了?我没事,我没上火车,你是不是去找我了?你别怕,我没事,好好的呢。”陈最急切的说着,安慰着:“我明天再过去,好不好?”
苏樱子的泪夺眶而出,呜咽着声音说:“陈最,我,我们结婚吧。”
对面一片沉寂,良久之后,陈最才干涩着嗓子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跟你结婚,咱们结婚吧。”苏樱子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坚定的说着。
对面的陈最眼尾发红:“为,为什么想结婚了?”
“万一,万一你死了,我算你的什么人呢?我连名正言顺哭你的资格没有。”苏樱子一边说着,一边哇哇的哭起来。
今天在海城,她几乎想到万一陈最真的死了,她算他的什么呢?能为他扶灵吗?能为他哭丧吗?将来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办法和他刻到一个墓碑上。
她不要,她要和他在一起,生死在一起。
对面的陈最眼睛湿润,听着她的话又高兴,又好气,又好笑:“好,结婚,你乖乖等着我过去娶你。”
“嗯,我等你。”
苏樱子含泪重重的点头。
放下电话,苏樱子洗了把脸,整理好衣服回家。
“给我户口本。”
家里苏樱子一脸淡然的冲苏大强说。
“你要户口本干什么?”苏大强瞪着眼。
“结婚。”苏樱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结婚,你跟谁”跟谁?还用问?肯定是那个臭小子,转了口气:“过礼了吗?商量好彩礼彩金了吗?就结婚,你打算倒贴呀你?”
“到不倒贴是我自己的事儿,你肯定是没得赚,赶紧把本儿给我,我等着用。”苏樱子理直气壮撇了苏大强一眼。
苏大强没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