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在羡慕嫉妒恨中辗转反侧了一夜。
当天边第一缕曙光穿透黄沙洒在破败的沙门村时,孙兴便一跃而起,迅速收拾起自己的睡眠套装。
“砰!”
孙兴蓄满棍势,狠狠一击重棍砸在路边早已干枯的蓄水铜缸上,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刺耳巨响。
那声音如同雷霆炸裂,立刻在沙门村的上空回荡开来。
两道人影和一坨巨大的身躯立刻窜出了各自的房间,四下张望之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孙兴,眼中尽是疑惑。
黑胖朝孙兴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摸摸他的额头,但又很快缩了回来:
“孙老大,你这是村里好像也没别的怪物啊,不是说好睡到自然醒么?”
孙兴掩嘴轻咳了一声:
“我有说过这话么?一天之计在于晨,我们可是任重而道远,不可丝毫懈怠。力争在五日之内,消灭那黄风怪。”
赤髯和沙雕闻言皆是神情一肃,内心对这位老大又多出了一丝钦佩。
而黑胖的表情也渐渐憨厚了起来。
看来老大昨天夜里,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梦啊
以一般天命人的正常速度,五天之内想要走遍黄风岭,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孙兴却不一样。
毕竟他可是能骑着老二直接升空,无视地形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敞开遨游的。
原本那条崎岖坎坷、危机四伏的黄沙山道,从不济谷蜿蜒至卧虎寺,曾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需要花费整整两日的光阴才能穿越。
然而,在赤髯那惊人的速度下,这段路程被缩短到了不足一个时辰。
一路上不少鼠妖从隐秘的角落中探出头来,仰望天空,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指着赤髯那在空中翱翔的英姿,互相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你看,有龙在天上飞!”
根据沙雕的提示,赤髯在卧虎寺门前缓缓降落,重新化为了人形。
眼前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晨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寺门大开,仿佛一张巨口,择人而噬。
放眼望去,层层石阶上斑驳着暗红色的血迹,它们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一股股血腥腐朽的气味不断从寺中飘散而出,混着黄风岭风沙中特有的老鼠气息,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让人闻之作呕。
这哪儿像是一个寺庙,分明更像是一个市井屠宰场。
孙兴眉头紧锁,望向身侧的沙雕:
“你确定这儿的名字叫卧虎寺?”
沙雕也是满脸凝重:
“以前的卧虎寺,虽然在灭佛之后早已不复往日鼎盛的香火,但也不至于沦落至如此模样。想必虎先锋这些年来,又做出了不少天怒人怨的行迹。”
三大保镖在后,孙兴也不再犹豫,掏出碧鳞棍便进入寺门,拾阶而上。
踏上最后一级之时,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水池映入眼帘,水池的后面,三尊高大的佛像巍然屹立。
然而,这三尊佛像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中间的佛像失去了头颅,只剩下了一段断裂的脖颈;左侧的佛像缺失了一条胳膊,显得残缺不全;
而右侧的佛像更是损毁严重,已经缺了半边身子,露出了内部的石质结构。
水池中,一只虎形怪物正趴在边缘,它似乎在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刻,惬意地喝着水。
不用说,这虎形怪物自然就是那虎先锋了。
但当它听到孙兴一行人的脚步声时,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闪烁着凶光,嘴角还挂着一片粘稠的猩红。
这时,孙兴才惊觉,眼前的并不是一汪清澈的水池,而是一方巨大的血池!
“妈那个巴子,咋又这么迟?!”
虎先锋抬爪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很是不耐烦地对孙兴说道:
“东西放下,赶紧回去下崽儿!下回再送迟了,耽搁了大王的修炼进度,老子亲自把你的傻儿子洗干净,送进去!”
孙兴听得一愣,心中昂然的战意被虎先锋几句话说得竟然有些僵住了。
这虎先锋怎么看着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跟自己的队伍风格倒是很契合啊。
莫不是自己又要再收一个小弟?
虎先锋站起身,看清孙兴一行人的模样后,也是一愣:
“那老瓜怂没来?你这拐子脸的猴子,是哪儿冒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孙兴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什么叫拐子脸?
他提起棍子,正想喷回去,骂他一句hellokitty,却见虎先锋已经简单活动了两下手腕,朝自己直扑过来:
“管他娘的,老子今天就先尝尝你这猴脑的味道!”
眼见老大被偷袭,赤髯和沙雕齐齐抽出掣电刀和绿萝弯刀,就要冲杀上去。
却见黑烟一闪,飞速直扑过来的虎先锋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突然倒飞而出,甚至还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这才重新重重砸落在了血池中。
虎先锋双腿一蹬,迅速重新站稳了身形,望向孙兴一行人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当他看清楚沙雕的样貌时,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