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格格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金创药膏来,都怪奴才,倘若奴才能早些想起此事,王爷就能早些用药,缓解疼痛了。”苏培盛跪在地上,一脸自责道。
“起来吧,此事不怪你,本王肯定会让太医先医治,再考虑其他的药方和药膏。”倘若他受伤那一日就知道年惜月派人送了药膏过来,他也未必当时就用。
经验老道的太医配置的药膏和一个小姑娘配置的,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因为伤口疼痛缓解了,胤禛午后总算睡了个好觉,下午醒来后,精神头不错。
只是药效似乎过了,伤口又有些疼痛难忍了。
他让府医遵照陈太医的吩咐,又给他换了一次药。
陈太医说了,这药虽然镇痛,但药效不会持续太久,每日可多换药几次。
里头草乌的用量不大,就算胤禛接连几日多用药,也不会伤及身子。
药刚刚换好,便有人来禀报,说四福晋额娘的病,实在太重了,两位太医都回天乏术,用了猛药,让人苏醒过来了,最多熬不过今夜。
胤禛一听,连忙让人准备马车,他要去一趟乌拉那拉氏府邸。
“王爷,您的腿伤……”苏培盛却有些迟疑了:“太医交代过,您必须要卧床静养十来日,才能下床走动,否则伤口容易裂开。”
“让人准备好马车和肩與便是,本王的左腿是受了伤,可右腿还好着呢,没有残废,不至于动不得了。”胤禛说着皱了皱眉:“走吧,别耽误时辰了。”
“是!”苏培盛听主子这么说,也不敢阻拦,连忙让人去准备了。
胤禛到乌拉那拉氏府邸时,未有人来迎接,只因他没有派人提前告知他们。
他坐着肩與,刚刚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人还没来得及下去,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哭声。
“老夫人……”
“额娘……”
屋里的人哭声越来越响,站在院子外头的奴婢们,也都跟着跪下,纷纷哭了起来。
“王爷!”苏培胜扶着胤禛,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扶我进去吧!”胤禛说完后,慢慢往屋里去了。
四福晋哭得正伤心,没料到胤禛回来,当她回过头,看着站在帘子前面的胤禛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王爷今日才在她面前发了火,加之他又受了伤,她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毕竟,这个男人在她心中,是有些自私和凉薄的,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个嫡福晋。
她甚至觉得,娶任何女人做嫡福晋,对他来说都一样。
可此时,她却觉得自己错了。
“王爷!”四福晋喊了一声,泪如雨下。
……
年惜月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两日过后了。
这个时代注重丧仪,丧服分为五等,四福晋是出嫁女,按礼只需要和她的夫君一样,穿最轻的缌麻衣在灵前祭拜即可,也不用一直守丧。
不过,年如月却告诉她,四福晋回乌拉那拉氏府邸之后,一直没有回王府,胤禛前去吊唁后,倒是回去了,他毕竟还要养伤。
还说胤禛紧闭前院大门,不许任何人去探望。
年如月还在信中发牢骚,说她原本可以跟着胤禛一块去木兰围场伺候,结果他却受伤了,她如今不得不留在府里,连他人影都见不到。
年惜月看了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年如月喜欢的,至始至终都不是雍亲王这个人,而是他王爷的身份。
若心里有他的女人,他受了伤,人家肯定会十分担心,说不定会因此吃不好睡不着。
年如月的关注点,却放在了去木兰围场上,仿佛胤禛只是她出门的工具人。
她只差没有在信里直接抱怨了。
这样也挺好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太恋爱脑。
“四福晋的额娘没了,那咱们格格入雍亲王府的时间会不会推后?”陈姨娘问道。
今日是王姨娘的生辰,年遐龄特意让人在延寿堂摆了一桌,这府里如今人少,也就没管那么多规矩了。
赴宴的,当然是年惜月和陈姨娘了。
“当然不会了,四福晋虽然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可毕竟是出嫁女,出嫁从夫,她若要为自己的额娘守孝,自个守便是了,不能拉着王爷和王府上下一起守。”王姨娘道。
“你竟连这个也不知。”年遐龄看着陈姨娘,忍不住摇了摇头:“怪不得如月被你养了这么多年,还那么懵懂。”
陈姨娘:“……”
她是不聪明,也不好学,但那又怎么了?
她不还是做了他的姨娘。
只要夫人看得上她就行。
“四福晋很在意娘家人,那可是她的额娘,虽说女子出嫁从夫,夫君守什么样的礼,妻子尊崇便是,但四福晋估计还是会守孝一年的。”王姨娘一边喝茶,一边道:“格格入府之后,能穿戴素净一些,就尽量素一点,不能在明面上惹她不高兴。”
“多谢姨娘提醒。”年惜月没料到王姨娘会和自己说这些。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生意做起来,府里的进项多了,大家的日子当然也跟着好过了。
就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