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水苑。
客房里,季向禾缓缓睁开眼。
窗外,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却不再是她和晏北川的新一天了。
既然决定要离婚了,住在一起每天互相看着更糟心。
不如先分居,最起码自己也能慢慢适应不再每天围绕着晏北川的日子。
不用每天担心自己精心做的饭菜会不会在他没回来之前凉掉。
季向禾答应了晏老爷子不离婚,可没说自己不可以在没离婚之前搬出去。
她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后,给陈书打了电话,让陈书来接她。
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没带走什么贵重物品,只带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季向禾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凌水苑,没有丝毫留恋。
走到门口,陈书已经在外面等她了,开着辆超跑。
陈书的车子在路边停下,拉风的红色跑车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他转头看向季向禾,眼中满是担忧:“禾禾,想好了?真要走?”
季向禾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永远支持你。”
陈书见她这样,也不再多劝,发动了车子。
他知道季向禾的性格,她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跑车驶离凌水苑,季向禾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和晏北川的家,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书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还不知道呢,自从跟晏北川结婚就一直在凌水苑,最近剧组那边事情也多,我可以先在剧组待几天,再找房子。”
“那会不会不方便?要不先去我那儿凑合几天?”陈书提议道。
“不用了,你那儿狗仔太多,我可不想明天就上头条。”
季向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陈书,你帮我找个房子吧,离我妹妹的医院近一点,不用太大,也不用太贵。”
“好,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陈书一口答应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个最合适的。”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朝阳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季向禾的脸上。
离开晏北川,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
晏北川从江晚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推开家门,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客厅等候的季向禾不见了踪影。
“季向禾?”他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卧室,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属于季向禾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立刻拨通了季向禾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悠扬的铃声,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该死!”
晏北川低咒一声,又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接通。
“喂,晏总,有什么事吗?”
季向禾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在哪里?”晏北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在剧组。”季向禾语气轻松地回答。
“我现在是剧组的服装师助理,得一直待在剧组,晏总该不会忘了吧?”
晏北川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在剧组就在剧组,你把你在凌水苑的东西都带走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答应爷爷,暂时不能提离婚的事。”
“我知道,晏总,我答应了爷爷自然不会反悔,只是剧组最近很忙,我必须在这待着,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工作。”
季向禾说完,不等晏北川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晏北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大步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晏北川才不信季向禾会跟他离婚。
当初要跟他结婚的人可是季向禾,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了?
不过是女人赌气,对,肯定是这样。
季向禾这女人还学会玩欲擒故纵了。
“季向禾,真有你的。”
晏北川这样想了想,才觉得心情好了点,放下酒杯,径直去了卧室洗澡。
另一边,季向禾挂断了电话就投入工作。
剧组的服装间里弥漫着各种布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几盏白炽灯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照得更加拥挤。
季向禾默默地将一堆戏服按照尺寸分类整理好,然后挂上衣架。
“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知道今天要拍定妆照吗?”
乔曼尖厉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乔曼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摔在季向禾面前。
纸张散落,露出几张设计手稿,画风细腻,配色大胆,一看就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这些都是导演要的设计稿,你等会儿挨个送到导演和其他几位老师手里去,记住,态度要好,别给我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