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派人已看过了,田地都是上乘的,且是水田,能种植的品种就多,与旱田的价格就不一样了。
马车停在了田地附近,一行人下车,天气又好,远处的山野如诗如画,一眼看去,恍若置身在诗画中。
温言走到田地里,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实则自己什么都不懂。大夫人唇角含笑,见她模样老成,倒是可以糊弄住旁人的。
看过田地,约定好价格,付了定金,改日就让人去签字了。
一行人带着饼,坐在树荫下吃了些东西,庄子里的人家送了些吃的过来,又弄了干净的水。
温言随口就问人家打听收成,再想想市上的价格,心中也满意。
午时后,大夫人要回去了。
到了家里,天色都黑了,各自回去休息。
温言回去沐浴,悄悄将银叶喊到跟前,说道:“你也瞧见了,我们好好干,买了田,我们日后也有依靠,不管裴家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受苦了。”
银叶自小被卖进裴家,身形飘摇,今日跟着见了市面,一颗心在心口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听着主子的话后,她的脸红扑扑的,说道;“主子,您放心,奴婢日后都听你的。”
“对呀,听我的,我们都可以顺顺当当的。”温言十分舒坦,趴在浴桶上,背后肌肤如同蒙上了明珠光辉,更似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
温言在水里泡了会,出水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主子,老夫人处传话,让过去吃晚饭。”
老夫人惯来独居,一家人很少凑在一起吃饭,多数的时候,都是各吃各地的,过节的时候会特地凑在一起。
温言听到话后,心中纳闷,难不成有什么喜事。
裴司走后,二房安静许多,裴昭去了学堂,二夫人在宋夫人那里屡屡碰壁,心中不爽,关起门来打骂仆人。开了门后,依旧笑得如同高傲的孔雀。
二夫人忙着给四娘相看夫家,不大理会府里的人,毕竟吃了那么大的闷亏,也没脸再说三道四。
婢女伺候着换了一身半旧的衣裳,匆匆去了松柏院。
门口遇到了九娘,四夫人已进去了,她慢吞吞地走着,身上一件碧绿色半旧的上衣,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
九娘瞧见了十一娘后,眼神一亮,好似找到了分享者,迫不及待的上前说话,“十一,我告诉你是什么事……”
她贴在了妹妹的耳畔低语:“是二夫人相看了州判的儿子,听说很满意。”
温言不可置信,“怎么跑州里去了。”
“不晓得,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就是这样,规格大了,要的嫁妆也就大了,听说是给人续弦,对方有二十多岁了。比四姐姐大了十多岁。”九娘压低声音,说得很小心,“老夫人说二房出的嫁妆有限,想从公中出一些,又怕大哥哥回来不高兴,这不,让我们过来都听听。”
温言点头,由此可见,老夫人还是有些畏惧裴司的。
不过,二夫人没出门,是怎么到州里去了,而且大了十多岁,谁在中间牵桥搭线的呢。
两人都不清楚,按住心中疑惑,一起走了进去。
四娘依偎着老夫人,笑得花枝颤颤,余光瞥了进门的人两眼,装作没有看见,继续与老夫人说话。
温言就与九娘惯来不是在意的人,也装作没有在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一坐下,六娘拉着两人说:“你们听到了吗?”
六娘眉眼上挑,面上的情绪不错,其余两人点点头,温言说道:“谁搭线的?”
“宋大人。”六娘说,“听说宋大人升官了,日后就州同,好像不在这里了,是去其他地方。前些时日去找知州大人说事,遇到州判大人,恰巧提了一嘴。宋大人回来就说了,宋夫人问二伯母的事情,这就搭上了。”
“燕娘比四娘年岁还要大,宋夫人不愿,为何要给四娘搭线呢。”温言疑惑,毕竟有好的,总是要惦记自家人,就算燕娘不合适,也有娘家人,怎么就轮到四娘了。
“二伯母的说法是宋夫人喜欢四姐姐。”六娘眼眸弯弯,唇角带着嘲讽的笑。
二十多岁了,还是个白身,有个州判的老子又怎么样,自己没能耐呀。
温言没有出声,九娘见她面上没有笑容,悄悄问她:“不妥当吗?”
“没有,甚好。”温言摇首,她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不过自己没有接触对方,不能凭空说什么。
二房的人肯定也会提前打探过了,想必将对方的身子、品性都打探清楚了。
三人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长辈们到齐了,七郎八郎也来了,大爷牵着十二娘也来了。
十二娘进来后就主动朝着女娘们走来,怯怯地与众人问好,六娘看都不看一眼,九娘点点头,十一娘示意她坐下。
今日不过是长辈们说话,她们就是陪听的,不发表意见。
今日饭菜很好,鱼肉鲜美,四喜丸子里的肉也是新鲜的,蔬菜味道也不错。
温言喜欢吃肉,吃了两个丸子,又给十二娘夹了两个,再抬头,就没有了。
四娘望着一群吃货,不屑地嘲讽一句:“都那么大的人了,眼里只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