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明躲得快,饶是如此,还是摔了一跤,可马车倒了,车夫被甩出去多远。路人吓得变了脸色,好心者上来救人。
“十一娘……”
宋逸明爬了起来,立即扑过去,“打开车门,里面还有人……”
他慌了,路人闻言,跟着上前,车门已经被撞歪了,压根打不开。后面跟着小厮闻讯跑了上来,打量变形的马车。宋逸明一颗心都扑在了马车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悄悄跑远了。
“救人、救人……”
宋逸明跳上马车,试图从车窗打开,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车窗太小了,成年男人压根进不去,宋逸明只看到了里面昏倒的人,额头上都是血,他更慌了,“拿刀来劈开、劈开。”
他跳下去,试图去掰开车门,众人跟着他一道用劲,数双手一起用力,咔哒一声,门被掰开了,是直接裂开了。
宋逸明急忙钻了进去,将里面的女娘抱了出来,“去医馆、医馆。”
路人让开了一条路,宋逸明面色发白,恐慌不已,下意识抱着人就朝前跑,跑上了街道,四处找着医馆。
一匹枣红色的马停了下来,宋逸明抬首看过去,对方下马,“你是今科举子?”
“我是、我什么都是,哪里有医馆吗?”宋逸明怕极了,也不顾自己往日的姿态,恐慌磨平了他的骄纵傲气。
萧离危看着他怀中的少女,有些不忍,道:“你给我,我带她去医馆,你跟过来。”
宋逸明抬首,对方锦衣华袍,不像是寻常人,他不敢迟疑,将人递给他,“你带过去,我会追上你。”
“好。”萧离危接过少女,没多想,直接上马,告诉宋逸明:“前面有医馆,你一直往前跑。”
话音落地,萧离危如离弦之箭,瞬息就跑开了。
银叶哭喊了一句,就见往日风流倜傥的宋公子疯也似的追上去了,她不敢迟疑,快速跟上前。
宋逸明用尽了力气,一路去追,跑得筋疲力尽,他不敢停,恍若自己一停下,十一娘就会消失了。
他看到了那匹枣红马,喘气的功夫都不敢停留,直接扎进医馆。
萧离危站在里面,手上染了血,他正用帕子擦着血,大夫站在一旁诊脉。
“怎么样、怎么样……”宋逸明堂堂的一个男儿,快要哭了,可又不敢哭,死死盯着大夫。
大夫看了伤势,又诊脉,拨开伤者的眼睛,为难道:“撞到脑袋了,先上药试试,脑袋上的伤,不敢保证。”
他说完就看到了器宇轩昂的萧离危,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要不你们请太医试试,我这里先给上药,看看情况。”
“太医?我上哪儿去找太医?”宋逸明几乎叫了出来,突然又失声,想起什么,忙应和道:“好好好,您先试试。”
大夫利落地上药,手中沾染了一手的血,最后往伤者嘴里塞了片参片,随后又拿了几片包起来,递给宋逸明,“两个时辰换一片,见到太医后就不必用了,听他们的。”
宋逸明千恩万谢,将药收下,又对萧离危道谢。萧离危摆摆手,“举手之劳,可要我帮忙找太医?”
宋逸明眼前一亮,“当真是大谢,我是工部侍郎宋大人的侄儿,恩人说下姓名,日后我带着妹妹去答谢。”
“不必答谢,我会派人去找太医的,你先带她回去。”萧离危又是摆摆手,转身走了。
宋逸明顾不得其他,抱起十一娘就往回走,见到银叶过来,忙说道:“你去将马车找来,去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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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危让下属去找太医,自己回到了事故地点,下马去查看现场,看到了马车的惨状。
马车算是通行工具,但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像这样出事后弃之不顾,更是少之又少。
萧离危眼梢微微一挑,蹲下来,查看马车,又看了眼马儿,撞成这样,可见当时是极快的速度。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巷子,又看向街道。此地是民居,多是百姓,纵马享受情有可原,驾车如此之快,倒是少见。
两个少见加在一起,就是图谋不轨了。
萧离危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铜板,招呼一个小孩子过来,将铜板递给他:“你去衙门里报案,就说萧离危让你去的。”
小孩子什么见过这么多钱,眼前一亮,一把抓过铜板,“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萧离危复又蹲了下来,查看受伤的马,检查四周,越看越古怪,在拐角撞起来,撞得这么厉害,像是提前布局的。
他回想着刚刚那对兄妹,哥哥是举子,妹妹不过十二三岁,外地来的,究竟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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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宋府门前停下,小厮快速去敲门,门人没开门,去通禀告了,宋逸明急得不行,张口就报了姓名。
宋家的小厮也来了,门人这才打开门,放了宋逸明进府。
宋侍郎夫人在府里等着人回来,听到禀报后就笑吟吟走出来,乍然见到宋逸明怀中的人,脸色骤然变了。
“去找大夫、不对,拿着大人的牌子去找个太医。”
婆子们从宋逸明怀中抱下少女,宋侍郎夫人领着去客院了,宋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