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爷喜欢越俎代庖,在家里成了习惯,来到京城,用家庭责任来绑架裴司,本以为裴司还是家里默不作声的小郎君,绑住他,就等于绑住了这座大宅子。
裴司的话,彻底绝了他的希望。
裴二爷暴跳如雷,碰了一鼻子灰,被两个晚辈训孩子似的教训,当即要暴怒,裴司一挥手,外面冲进来两个小厮,直接捂住他的嘴,拖了出去。
温言眨眨眼睛,目光追了出去,瓮声瓮气地说:“哥哥,将二伯送上马车就好了。”
“我知道,我会派人盯着他回去,也会和二叔说分家。”裴司脸色有些难看,又见少女眼睛明亮,十分可爱,他便笑了,“别担心,分家后,各家过各家的。”
“也好,我会告诉大伯母,我会做生意,这个家可以交给我的。”温言哀叹一声,“你要接大伯父过来吗?我觉得他来,还会将裴昭带过来。”
大伯父很看重裴昭,甚至觉得裴司生不了孩子,将来过继裴昭的儿子,也不知道那个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浆糊脑子都比他聪明。
裴司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会安排的。”
“哥哥,我有话想和你说。”温言抬眸,裴司目光温柔,她觉得此刻应该是说的时候。
裴司收回手,背在身后,“什么事?”
“哥哥,你以后做事不能那么疯。”温言板了脸,“今日就很疯,嚷嚷着和人家同归于尽,太吓了。你下回不能那么做了。”
“就这个?”裴司罕见地笑了,俊秀的面容浮现几丝无奈,“那不是疯,那是警告,话说得狠辣些,温家就不会在意,你该晓得,一劳永逸,就得让他们害怕,我不会真那么做。”
“当真?”温言挑起秀丽的眉梢,“你保证,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做是不可以去做的。”
裴司保证;“那是自然。”
温言点点头:“走,去吃饭。”
见她释怀,裴司跟着一道出去。
温言说:“周少谷要回州里了,我让他一路盯着二伯回家,送回家里,免得半路跑回来闹事,哥哥,你派谁回去盯着分家的事情。”
“明年吧,翰林院有个去青州考察学政的差事,我想争取一下,若是可以,我便可回去。”
月下皎皎,裴司提着灯,在心里,将事情从前都捋了一遍,家是不好分的,但一定要分,若不然,家里放过他,还会盯着十一娘。
与其是十一娘的身世,万一闹了出来,场面不好看。
他安慰少女:“别害怕,我会安排妥当的,我若回去,必然带你一起的。”
温言自然听他的,家里生意上的事情,裴司插不了手,这些事情,她是插不了手的。
隔日一早,温言就问周少谷的意思。
周少谷惊讶,生嫩的小脸上有点怪异:“我没有说回去啊。我和家里说了,今年过年不回去,一来一回,江河冰封,来回不方便,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你们在,我不回去也可以和你们一起过年。”
裴宅人少,只他们一对兄妹,多少冷清些,他留下,宅子里可以热闹些。
温言撑着小巴,露出苦恼的神色,周少谷见她不舒服,又急急开口:“我不回去,我会帮你安排好这件事,不就是送人回去,我派几个小厮,你派几个小厮,还怕他翻天不成。不是难事,十一,你不必如此苦恼。”
他巴巴地安慰十一娘,眼中映着少女白净的面容,紧张地解释,生怕她不高兴了。
温言想了想,自己的家事情不好这么劳烦人家,顺路变成了专门去送,也不好。
“罢了,我自己去安排,你在这里过年就过年,正好,你盯着铺子修缮的事情。”温言释怀了,派人去走一趟,二爷那么能耐,自己回家去。
温言想到就去做了,风风火火地去安排。
周少谷愣住了,知晓她历来果断,便也渐渐释怀了。
要过年了,温言还要准备年礼,从裴司手中要了一份名单,都是与他交好的朝臣。
看到宪王的名字后,温言心中升起不安,还是当与宪王离得远些。
她将宪王的名字安排在了最后,没必要巴结,希望宪王将哥哥赶紧忘了,早忘早好。
年礼一事,所费不少。温言扒拉着算盘珠子,算了好几日,最后,将礼单定留了下来,拿给了裴司去看。
裴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你办事,很不错,郑家、郑将军要回来了,你从铺子里准备一份男人用的佩饰。”
“郑将军要回来了?”温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哥哥,郑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裴司放下礼单,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只听闻其人很正直,也有人说他迂腐,不开窍。”
温言嚼了瓣橘子,又给裴司分了一半,“哥哥,我觉得你应该与他交好才是,宪王此人,阴晴不定,当远离。”
裴司接过烤橘子,又看向她的手中,她分了一半给他。
她笑了,“好,我记住了,远离宪王,橘子哪里来的 ,很甜。”
“郑夫人送来的,她今天给我送了两车吃的,还有米酒,听说甜橘很紧张,都是用船运过来的,一家就那么几筐,她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