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时辰,温言才被迎了进去,而她等的时候,四娘并没有过来。
以温言对她的了解,自己过去,四娘必然是要来的,无论是显摆还是护短,她都会来。但她没有过来,说明自己过来,她被蒙在了鼓里。
娘家来人了,吴家不告诉她,这点小手段也是厉害。
温言在后宅待过的时间不长,多是和温蘅之间小吵小闹,去了疯子身边,府里只有她一个长住的女子,也没有什么波澜。
裴家后宅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哪怕是老夫人得知儿媳娘家来人了,也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
这位吴夫人,手段阴狠,惯会下马威。
温言不动声色,跟着婢女进去,规矩的跨过门槛,裙摆不动,静静地走近。
吴夫人也有四十多岁了,保养得好,皮肤瞧着不错,但一双眼睛极为犀利,将少女上下打量了一通,见她还小,姿态得体,说话间便缓和许多,“你是裴家五房的?”
“回夫人,小女是五房的女儿。我从京城过来,给你带了些礼物,也给四姐姐带了些礼。”
少女低眉敛首,说完后,武婢将手中的礼物奉上,吴夫人跟前的婢女接过了。
吴夫人点头,淡笑道:“你四姐姐染了风寒,怕是见不了客,你改日再来。住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回夫人,我与兄长住在驿馆,过几日就会回家里,改日怕是没有时间了。我思念四姐姐,远远见一面就可,自家姐妹,怎么会在意小小风寒。”温言淡笑,回答也很得体。
她知道与这等自以为是的贵夫人说话,就要端着,和她一样自以为是。
吴夫人听到住在驿馆后,眼皮子跳了起来,“你的兄长指的是二房的裴昭吗?”
驿馆不是寻常人可以住的,要有官身,裴家的来历,吴夫人也摸清楚了,怎么会出现官身。
温言抬手,唇角挂了温和的笑容,“裴昭是我三哥哥,我家里还有个大哥哥,裴司。”
闻及裴司二字,吴夫人的脸色大变,她失手打翻了手旁的茶杯,“裴司、裴翰林吗?”
“夫人也知道哥哥呀。”温言笑得更加得体了,故作不解,道:“我哥哥是大房的长子,去年参加科考,考中了。”
“知、知道,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吴夫人头皮发麻,她不知道裴司是裴家的。
她那个儿媳从未提及过。
吴夫人面上挂着笑,吩咐道:“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去奉些点心。”
“夫人客气了,我想去见见四姐姐,可以吗?”
少女笑容明媚,瞧着青春无邪,落在吴夫人眼中,是一副好糊弄的模样,她点点头,“我让人带你过去,伯母提醒你,她病了,说些话就好,待她好了,我送她回娘家,你们到时候再叙。”
“夫人怜悯,是我四姐姐的福气。”温言屈膝行礼,客气一番。
吴夫人也不敢扣留人家,当即派了贴身婢女去带路,嘱咐她:“你到时候就在门外,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奴婢记住了。”
婢女带路,温言走得慢,观赏着吴家后院的景色。
走走停停,到了少夫人的院子里,门口的两个婆子吃瓜子,见到夫人身边的婢女,立即笑着上前,“春儿,少夫人今日没出门,和公子吵了一……”
“咳咳咳……”春儿一声咳嗽,打断了婆子的话,她回头笑对着温言:“小娘子,这就是我们少夫人的院子,奴婢陪您进去。”
转头又怒骂婆子:“乱说什么,这是少夫人娘家的妹妹,仔细你们的皮。”
婆子们不解,但害怕了,忙不跌退了下去。
温言扫了婆子们一眼,嘴角挂着笑,“婆子们都敢说主子的事情,搁在我家里,是要乱棍打死的。”
“小娘子说得是。”春儿陪笑,“平日里疏于管教,少夫人脾气好,纵得她们无法无天了,回头必然狠狠管教。”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门后走出来一人,正是四娘,她不解地看着春儿,又看着十一娘。
“劳烦您了,我见到了四姐姐,想说些体己的话。”温言笑了笑,提起裙摆就朝四娘走去,故作亲热道:“我从京城来的,给你带了些好东西,好姐姐,你可让我好想啊。”
她抓着四娘的手,就将人往里面推,随后,武婢门跟着上前,将手中的匣子也送了进去。
春儿被直接关在门外,她自然不会走,跟着上台阶,站着门口不走,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不敢管。
这时,门又开了,武婢门走出来,连带着银叶,四人一排,挤开了春儿。
银叶拉着春儿就走,“小姐姐,我们说会儿话,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春儿不想与她说话,奈何银叶力气大,生拉硬拽地将她拉走了。
屋子里的人见春儿走了,都松了口气,温言先开口:“四姐姐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个人家,三哥哥没告诉你,州判的儿子腿脚有问题。”
“你说什么,我哥哥知晓吴闵恩的腿脚不行?”四娘直呼夫婿其名。
温言皱眉,这么直呼其名,明显与夫婿关系不好。她问道:“给你个机会,与吴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