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谷一把抱住了裴二爷,四肢如同绳索一般,将他绑了起来。
“周少谷,你干什么,放开我……”
裴二爷疯狂怒喊,试图甩开对方,可他无论怎么甩都没有用,对方紧紧地捆住他了。
他看向棺木,准备撞上去,突然间,脖间一抹幽凉。
“二伯父,你再动一下,金簪就会穿过你的喉咙、你就没命了。”
裴二爷就像木头一样,动都不敢动,“好侄女儿,别开玩笑了,快放下,伯父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周少谷吓得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拍着胸口,只觉得一阵后怕。
温言年少,却有力气,金簪划破了裴二爷的肌肤,渗出几滴血珠。
“二伯父,我不知你听了谁的蛊惑,棺木里躺的就是你的大哥,京城裴家完了,你以为你能彻底接管青州裴家吗?怂恿你来闹事的那个人会直接杀你了,这叫杀人灭口。你动动脑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蛊惑。我、我就是入城后听说大哥死了,着急地跑来看他,见他最后一面罢了。”裴二爷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在空手僵持。
温言在他身侧笑了笑,“是吗?那我就不能让你出这个门了。裴义,请二爷去休息。”
裴义反应迅速,大步走过去,不等二爷说话,抬手劈晕了他。
随后,温言看向外面的小厮,“内斗都是一把好手啊,吃裴家的饭,拿裴家的银子,转头打裴家的主子。很能耐啊。”
“周公子,在他二叔身上摸一摸,看有没有他们的身契,打一顿板子,发卖了,裴家不留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娘子、小娘子、饶命啊……”
“我们也是听二爷吩咐的,是二爷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要清理门户。”
“饶命啊、饶命啊……”
周少谷俯身,在二爷身上一顿摸,在胸口摸到了一叠纸,掏出来,是身契。
从裴昭的事情后,温言就知道二房人出门会拿着奴仆的身契,借以震慑。
周少谷将身契递给了少女。
温言拿着身契看了一眼,对了人数,少了两个人。
“还有两人呢?”
她看向地上跪着的小厮,“人呢?”
“在外面、我们半日不出去,他们就会去报官,报你们杀人。”
温言笑了笑,淡淡道:“给你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将他们喊进来,从轻发落。谁愿意去?”
“我去、我去……”
“我去、我去……”
温言指了一个年岁小的小厮,上前扶起他,整理衣袍,温柔道:“将他们带进来,日后就跟着裴义,好好做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了。”小厮畏惧眼前的漂亮少女,吞了吞口水,又觑向裴义。
裴义见他看过来,拍拍胸口,说:“小娘子与大夫人待我们极好,月钱是在青州的两倍呢,时不时还有赏赐。”
小厮信了,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眼中多了几分希望,“娘子等我,我这就去。”
其余人被堵住嘴巴捆了起来,丢进后院关起来。
灵堂里面,一地狼藉,周少谷领着人收拾,温言吩咐婆子送十三娘回后院休息。
收拾好灵堂,小厮领了两人进门。
跨过门槛,裴义领着人,扑上去,将两人逮住。
“干什么、干什么,我是二爷的长随,你们想干什么。”
“吃了雄心豹子胆,快放了我们……”
很快就听不到声音了。裴义将人的嘴巴堵了起来,一起送到后院。
很快,前院恢复宁静,吹吹打打,再度哭了起来。
周少谷累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惊心动魄的一幕,足以让他记一辈子。
温言却站在门口,抬首望着天,不忘吩咐裴义:“去拷问他们,二爷见了谁,怎么突然来京了。”
来京当是巧合,入京后,就变了。
“小娘子别担心,我这就去问,保管他们都吐露出来。”
温言点点头。
二爷的事情并不棘手,都是家事,处理得当也就好了。
最大的难题,是裴司。他怎么没来。
温言隐隐感知,裴司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陡然扎根了,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但她不敢说,裴司没有回来,依旧是家中的顶梁柱,是灵魂支撑。
她微微阖眸,给自己勇气,裴司不会死的,他的人生才刚走辉煌的台阶。
这只是第一步。他还有很多步要走。
裴司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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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睡了一觉,黄昏才醒。
裴义等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后就进去说话,隔着一面屏风,细细道来。
“家里出事了,三郎打了人,被关起来,二爷来京就为了此事。但他们入京后,就被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至于二爷见了谁,他们都不知道。”
“牢里待了一天,他们就被放出来了。出来后,二爷直奔我们府邸而来,白日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温言喝了口茶,压着心惊,眸色淡淡,说道:“没人知晓他见了谁?”
“没有,都问过了一遍,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