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圣女在北凉地位很高,就连国主都不敢亵渎,裴司此言,等于一巴掌打在了北凉使臣的脸上。
世子先是愣了下,而后拍桌怒视裴司:“你什么意思?”
“敢比吗?”裴死含笑,眼中嘲讽,几乎遮掩不住,“世子若怕了,大可不比。”
温蘅是以北凉圣女的身份入京,但是真是假,唯有北凉人自己知晓。今日世子只要敢赌,传回北凉,北凉国主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眼前这个是圣女是真是假不要紧,一旦输了,那就是真的。
北凉世子咬牙,双手握拳,不敢赌,这一刻,他想退缩。
殿上气氛沉凝,局面骤然反了,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世子,我朝朝臣面上出现了笑容。就连温言也翘了翘唇角,北凉好胜,但对圣女是真的奉若神女。
使臣们凑在一起,叽里呱啦地用北凉语开始商议。
商议一阵后,为首的使臣站出来说:“圣女乃是我北凉神女,不能作为赌注,我等向少傅赔礼。”
“那就是不敢赌了。”裴司轻蔑一笑,“我朝连公主都舍得给你们,你们连比试都不敢,陛下,他们没有诚意。”
“不不不,皇帝陛下,我朝很有诚意。”使臣急忙解释,“拿圣女做赌注,我朝国主知晓,必然不会轻饶了我们。”
“好,既然如此,我朝公主也不和亲北凉。”裴司挥袖,“陛下,您说是不是?”
我朝文臣开始舌灿莲花,联合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比试是你们要答应的,欺负我家少傅,如今提了赌注,又不敢赌。
一番争吵后,裴司走到皇帝跟前,悄悄说:“陛下,不如借此赌注北凉世子的嘴,互通往来,免一成通税。”
我朝商户去北凉做生意,入关都要交税,同样,北凉商户来我朝,同样交税。
以此为借口不嫁女,免一成通税,算是打一顿给一个甜枣吃。
皇帝点头。裴司心中有数,照旧退下来,任由他们吵。
吵了一番,裴司站起身,同世子开口:“你们没诚意,我们陛下便不会嫁女儿,但可以免一成通税,如何?”
“不可。”世子不答应,站起来,盯着他身边的少女,“我们不要公主,要她。”
时辰们看向温言,温言微微侧身,裴司伸手,下意识配合她,以袖遮挡她的面容。
裴司说:“世子,不如你我比试,你赢了,舍妹嫁给你,我赢了,圣女嫁给我,我大方些,给予正室的位分,如何?”
世子看着被遮挡住的少女,心中如利爪在抓,转而看向皇帝:“皇帝陛下,你们没有诚意,公主不予我,就连臣下之女也不准。”
论容貌,眼前的少女远超过皇帝膝下同龄的公主。世子如一头恶狼,盯上面前的少女,不得到誓不罢休。
皇帝为难,萧离危拍案怒起,裴司挥袖,止住他,自己笑着与世子开口:“在中原地带,儿女们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她的兄长,她的亲事我做主,你若想娶她,先赢了我,这也是你们北凉的规矩,不是吗?”
裴司一力承担,免于皇帝难堪,又在北凉面前,揽过温言的亲事,让北凉明白,他可以做主,皇帝不行。
北凉世子死死地盯着裴司,美色在前,他被冲昏了头脑,“好,我答应你,比就比。”
此言一出,北凉使臣拉着他,开始叽里呱啦地说,我朝朝臣也是面露惊讶,真答应了?
裴司立于殿内,芝兰玉树,不急不躁地点头,“世子,你是客,你先选。”
萧离危凝神,握紧了拳头,紧紧凝着裴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世子选箭,三支箭,定输赢。
裴司负手在侧,等着世子先射。世子拿起两只弓箭,略一迟疑,选了一把自己合适的,剩下的给了裴司。
裴司说:“世子先请。”
世子见他神色自然,胜券在握之色,面色显露犹豫,他看向裴司,裴司含笑,他拿起弓箭,有些紧张。
第一箭,他慌了,射中箭靶,但没有射中红心。
使臣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大喊有问题、有问题。
裴司说:“我来。”
裴司用世子的弓箭,又将刚刚那支箭拔了出来,他那再说手里,徐徐拉弓,听着嗖地一声,箭正中箭靶。
第一支,裴司胜了。
世子恍然,“你能拉得开弓?”
裴司解释:“我朝有六艺,也曾习射,后受镇国侯指教,险胜世子。”
世子不以为然,拿起新的弓箭,抬手又是一箭,一箭射中箭靶红心,使臣们欢呼。
裴司随后,射中箭靶红心,使臣们又在叽里呱啦地说话。
第三箭,世子又射中了,众人提了一口气,就连皇帝都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裴司的身上。
裴司拿起弓箭,世子说:“太傅,你若射不中箭靶,可就是我赢了。”
一箭定胜负。
温言沉默不语,目光凝在裴司的身上,旁人都提了口气,她慢悠悠地拿去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宫宴上的酒辛辣,刺激咽喉,她随后将酒杯放下,抬首对上萧离危紧张的目光。她淡淡地笑了,萧离危皱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