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三人的声音传到里面,不少女娘跑到窗口来打量三人,温言被挤到了最后,讪讪一笑,同大伯母对视一眼。大夫人眼中带了些无奈,这时,有人大胆来询问裴司的亲事。
裴司的病,算不得秘密,但他气色尚算不错,有些人知晓,有些人并不知。不知的人上来打量,知晓的人跃跃欲试,也想多知道一些。
裴司相貌好,又得盛宠,是朝堂新贵,谁不想要他做女婿。
裴大夫人被人拦住,温言悄悄从厅堂里退了出来,刚一露头,看到一少年人蹲在角落里摸着一只白毛狗。
少年身形消瘦,一袭红袍,脖颈处露出白皙的肌肤,她走过去,扫了一眼,狗跳了出来,停在她的脚下。她微微迟疑,对方转身,露出一张白净的脸颊,眉眼一团稚气。
她欲行礼,对方拱手与她行礼:“曹游见过小娘子。”
曹国舅的幼子,曹游。被郑年韶拒绝的那位郎君。温言颔首,狗扒拉她的腿脚,曹游要眼疾手快地将它捞了起来,与她说道:“小娘子别害怕,它不咬好人。”
温言点点头,曹游看着面善,别有一股稚气,这样的郎君,比周少谷还要单纯。不,温言很快又反驳自己的想法,周少谷对账目上有天赋,性子好罢了,而眼前的曹游,就是单纯。
不大聪明的说法。
温言转身要走,狗冲她叫了两声,她停下来打量一眼,吓得曹游捂住狗嘴巴,“别害怕、别害怕,它不会咬你的。”
这时,曹家的婢女找了过来,“郎君,夫人要走了,让奴婢来找您。”
曹夫人也来了,是看在裴司的面子上吗?
曹游同温言笑了笑,憨憨地道别,转身跟着婢女,乖巧地走了。
温言看着曹家的人背影,心道裴司可真受人欢迎,他如今风头大盛,想娶妻,并不是难事,是他自己不愿意娶。
就像大夫人说的,她不嫁,裴司就不会娶妻。
“你在看什么?”裴司轻轻走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那是谁?”
“曹游。”温言说,“他、挺可爱的。与他相处,倒也挺舒服,不用勾心斗角的。”
“那又如何?”裴司语气不屑,“他护得住你吗?你该想想,你嫁人是要找避风港湾,他对你好有什么用,能护得住你吗?”
不能,甚至会拖累你。
裴司还说:“郑年韶都拒绝了,你还想什么呢。”
“周夫人没有看上她,周郑两家的事情,算是从未有过。”温言叹气,“挺好的。”
周少谷这样的性子,当配贤良温柔的女子。但她没有说,而是继续说道:“刚刚许多夫人打听你的喜好,你可以娶大家闺秀。”
“是吗?我不想娶。”裴司站在她的身边,负手而立,目光凝在她的侧脸上,“我等你。”
温言说:“我不会将两辈子都搭在你的身上,于我而言,我也太吃亏了。”
“你说的那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我会改的。”裴司急急表态,“我的心里都是你,我可以保证,我会护你一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敢对你指指点点。嫁给我,你不吃亏。”
温言转头看他,神色宁静:“可我不喜欢你呀,你是良配不假,但我对你没有感情。”
裴司无言。
温言笑了,瞥他一眼,转身回去找大伯母。
还没走两步,萧离危来了,说道:“圣女的事情有进展了。”
相比较感情的事情,温言更想听这些正经的事情。她选了一处凉亭,三人移步过去,派人守在外头。
萧离危开门见山地说:“圣女对一种香料过敏,呼吸过后,会感觉呼吸急促,长久后就喘不过气来。我在想,是不是温蘅利用她的软肋动手的。”
“她不认识圣女,怎么知晓圣女的事情?”温言疑惑。
萧离危说:“我派人打听过,三月前,世子收留过一位美人,后来这位美人不见了,去向不明。”
“三月前,按照时间来推测,那个时候温蘅当与温信在一起。世子收留美人,温信那时在做什么?也就是说温信与温蘅离别最少三月。”裴司接过话来,“三个月了,温信生机渺茫。他若活着,爬也要爬回来的。他身上有令牌,只要去官府证明自己的身份,当地必然会将他送回来,可是至今,都没有消息。”
“要么死了,要么被控制,无法脱身。”
温言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离危。
萧离危说:“我查到当日里确实只有美人一人,算了算时间,在交州附近,也就是离温蘅流放的地方不远。那时距离温信离京已有半年,一个来回也够了,为何还要留在那里呢。”
“温蘅不想回来?”温言揣摩。
裴司摆手,凝着少女:“裴司答应过我,查清试题舞弊案才会带她回来。查不清楚,就不回来。是不是两人因为此时生了嫌隙,温蘅觉得温信这颗棋废了,丢弃他,另谋出路,攀上了北凉世子。”
“去交州查清楚。”温言说,“带着温信的画像,查清三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光靠脑子里猜是猜不出来的。”
裴司看向萧离危,道:“你擅长查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