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裴司可以半夜拉着人起来,自己擀面,让温言坐在灶膛下添火,丝毫没有丞相的架子。他不仅会擀面,还会一手很好的厨艺,温言吃过两回,很难忘怀。
面条放进锅里,很快就煮开了,煮开后,捞起来,放入鸡汤里。
郑常卿闻了闻,端起面碗,坐在灶台下就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点头:“别说还不错,擀的面条竟然熟了。”
温言懒得听他调侃,端起自己的那份面条,先喝汤,再吃面。
吃过面条,温言与父亲说正经事,“大国师就是温家的养女温蘅,你别听她胡诌。”
“胡诌,她说的事情都实现了。我和你说……”
“爹,你听我的,她说的事情确实会成真,但母亲这件事绝对真不了,我不会拿母亲性命开玩笑,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郑常卿狐疑,但最终还是听女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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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皇帝设宴,百官携带家眷赴宴,同时,温信也在列,温夫人在家养病。
温言与萧离危站在廊下,看着殿内热闹的场景,不多时,大国师也被迎了进去。她一入殿,更得官眷们欢迎,她戴着面纱,游走于官眷中。
女眷与朝臣们之间隔着一扇扇屏风,皇后来后,吩咐人撤了屏风,以示和乐。
屏风被撤走,朝臣们看向大国师,都道大国师风姿绰约,倾国倾城,不少人都好奇其真实面貌,北凉一行人犹在列,正与人热情交谈。
可大国师看向角落里的男子,温信官职卑微,本不在邀请之列,今日是皇帝下旨,准他入宫赴宴。
青年穿着一袭月色澜袍,侧颜稳重,芝兰玉树,侧脸十分养眼,不少未出阁的女子看到他,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温主事回来后,带回来一位小娘子,听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小娘子家世卑微,他要迎为正妻。”
“什么样的家世,温夫人就答应?”
“是农户的女儿,母亲在人家家里帮工。”
“这、做偏房也可,怎么会做正妻呢,凭借着温郎君去岁立的功劳,娶高门女子也使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旋即便说开了,只道小娘子身份卑微,不堪为正妻,偏偏温家人就答应了,准备办亲事,且还是热闹的喜事。
温言靠着裴大夫人,温柔地勾了勾唇角,笑了笑,淡然地抿了口唇角。
她可以听到,大国师自然也听到了。温言看过去,大国师一人坐一席,戴着面纱,瞧不见神色,但她没有与人说话,明显是听到她们说的话。
温蘅前一世得不到的位置,这一世被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得到了,比剖心还要疼。
裴大夫人疑惑,问少女:“温家郎君不是喜欢温蘅吗?”
“温蘅不见了,就不准他喜欢其他人吗?还是有救命之恩的,自然该娶回家去好好待之。”温言换了笑脸,“三媒六聘、八抬大桥,欢欢喜喜地迎入门,温家重信呀。”
大国师蓦然转身,看向少女。
温言淡淡一笑,举起酒盏,浅浅抿了口,心疼了吗?
大国师很快转身,当做没有看到她脸上得意的笑容。
今日说得最多的便是温信娶妻,婚嫁需门当户对,温家此番的举动,让人很震惊,说道得自然多。且今日温夫人病没有过来,就肆无忌惮地开始讨论。
温言借此特听了许多温家过去的事情,之前也有人探过温家的口风,温夫人将架子摆得很高,这回娶个寒门女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宴席过半,大国师起身,萧离危见状,拦住她,含笑道:“都道大国师测算了得,不如替我算一算未来的郡王妃在哪里,如何?”
这么一说,更吸引了不少人。
未曾想,大国师拒绝他,只说:“天机不可泄露,窥算天机是要折损寿命的,郡王的事如何与朝政相比。”
一句话让萧离危下不了台,温言这时站起来,玩笑道:“大国师说得也是,毕竟有些事情算不出来的,只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一句激将法,让大国师进退两难。
大国师望向得意的少女,说道 :“我观小娘子面相圆满,可否将八字告知我。我好给你算一算?”
“哎呦,你刚刚也说,窥算天机是要折损寿命的,怎敢让你劳累。”温言微笑,“大师替我测算过了,说我命归青灯,不宜婚嫁,谁娶谁倒霉。”
说话间,众人变色,就连帝后都意外,北凉世子看着少女,皱紧眉头。
大国师也没有想到温言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自己黑自己,彻底断了自己的未来路。
温言提醒大国师:“您给郡王测算一二,如何?”
“郡王的命途,不好测算,倒是郑二娘子这么维护郡王,又说命归青灯古佛,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大国师眼神犀利,抓住机会就开始攻击。
温言皱眉,皇后代为回答:“大国师可就看错了,郑二娘子若想的话,此刻已是郡王妃,这点,你看错了哦。”
皇后解围,温言顺势退下,萧离危也回到座位,大国师再去看角落,那里的青年已然不见了。
大国师只好回到座位。
温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