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师在三日后搬去国师府,走进偌大的府邸,她慢慢地挪动脚步,欣赏门后的秋景。
这间府邸比温府还要大一倍,亭台楼阁,放眼去看,萧索的秋日里,依旧可见生机。
她终于露出一笑,这是她的家!
她一人的家,她可以做主的地方。
仆人们跪下,恭迎大国师回府。
看着匍匐跪地的仆人,大国师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眼神隐着疯狂,她没让人起来,而是欣赏他们的跪姿。
她从他们跟前走过,走得极慢,步态婀娜,笑意散漫。
“我当恭贺大国师乔迁之喜。”
萧离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闯进来,只见他大步走进来,微微一笑,风流倜傥。
大国师回身看着他,盈盈浅笑,语态柔媚,“大国师今日过来是恭贺我的吗?”
“皇后娘娘让我给您送两位管事的美人。”萧离危挥挥手,后面的两名宫人走上前,朝着大国师行礼,“奴婢见过大国师。”
大国师看着眼前的宫人,眼中的笑慢慢消失,“皇后娘娘对我可真关切。”
“谈不上关切,不过是你在宫里住了些时日,陛下嘱咐皇后娘娘在意你的事情。怕你年岁小,管不住家里人,派人来帮助你罢了。”萧离危淡笑,露出几分不耐,“人送到,我就走了,大国师慢慢欣赏自己的宅子,来日宴饮,我再过来讨杯酒喝。”
说完,他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待。
大国师目送他离开,唇角弯了弯,妩媚动人,她静静地欣赏萧离危的背影,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为温言办事,温言有什么好?
自傲没有见识。
温言今日的地位,竟然只守着三间簪行铺子,没有远见,谈何自立。
她笑了笑,吩咐仆人:“去请郑二娘子过来。”
消息送入侯府,温言扎了自己的手指头,埋怨母亲:“我就说我不适合做这个,您看,两针就扎手了。”
郑夫人嗔怪道:“是你的原因吗?”她又望向传话的婢女,“哪个国师?”
“陛下新封的国师。”婢女低头解释。
郑夫人不乐意,转头问女儿:“要去吗?”
“不去,让她自己来。”温言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中,就温蘅如今的性子,和前世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不去。
温言让婢女去传话。
仆人回到国师府,面禀大国师。
大国师坐在亭子里,欣赏院子里的各色菊花,菊花在秋日里开得更为娇艳,她随手采摘一朵,嗅着花香,盈盈笑了。
“告诉郑二娘子,她若不来,我指不定就生气,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别怪我了。”
消息又传到侯府。
温言盯着母亲绣的牡丹,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觉得不可思议。
“不去,告诉她,她愿意说就说,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仆人来回传话,累得小腿都细了。
本以为大国师会生气,没成想,人家只笑了笑,拂袖而去,衣袂翻飞,如同仙子。
大国师没有强求,但隔天就登上侯府的门,点名要见温言。
“我以为你会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那么倔啊。”大国师坐在主位上,托腮看着面前的少女,“你为什么不选择萧离危呢?
”
“我对男人没兴趣,你喜欢你收了去?”温言慨然一笑,走过去,在她下首坐下来,“你要发疯也可以,我有一言警告,别草菅人命,别伤害孩子。温蘅,你想做的事情,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不会去管你。”
温蘅做的事情,已经远超后宅女子可以触碰的。甚至,就连寻常男人都无法抗衡。
温蘅如今身居高位,得盛宠,野心更大了。
闻言,她轻轻一笑,笑意嘲讽,“我以为你会恨我入骨,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呢。”
“确实想杀你,但我不会乱杀人,所以,我不会与你纠缠。你想送我去北羌和亲,你也没有机会了。”温言坦白,认真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情,别招惹我,别招惹郑家。”
说完,她蓦然上前,按下发髻上的金簪,抵着大国师的喉咙,大国师闻声变色,“你敢杀我?整个侯府都会遭殃。”
“确实会牵连侯府。但杀你一个祸害,也值得了。我还是那句话,上回你哄骗侯爷的事情,若再发生,我不会不计一切代价杀了你。就算大庭广众下杀了你,我落得身败名裂也不怕的。温蘅,你要试试吗?”
“你敢吗?”大国师不信她会动手。
温言将簪头抵着她的脖颈,微微用力,她感觉到疼意,下意识瑟缩。
“你说我敢不敢,我可没有你的野心。”温言冷笑,“破罐子破摔的道理,你懂吗?”
“好,我不动侯府。”大国师当即答应下来,目光躲了下,下意识推开温言的手。
得到她的保证,温言便也松开手,将金簪插回自己的发髻上,“你来想干什么呢?”
总不会是自己来找簪子戳喉咙的。
大国师喘了口气,旋即冷静下来,重新看向少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