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常卿吓得就要原地蹦起来,抬眼一看,曹国舅看着他。他认真又惶恐地笑了下,拉着裴司大步跑出大殿。
曹国舅疑惑,看着老虎拉着狐狸走了,十分不解。
刚刚散朝,殿前都是朝臣,郑常卿接连跑了十几步,将所有人都甩了。
“你疯了,曹游正是年轻,你想干什么?”郑常卿吓得额头冒汗,给年轻人下垂死的药,这是上赶着被人抓吗?
裴司拢着袖口,目光平静如水,“是吗?那你告诉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的计谋,你我便是同谋了。”
“滚蛋,我什么时候和你同谋了。”郑常卿不答应了,“我和你说,曹游死了,你这个妹妹都不会退婚的。”
他猜,曹游死了,她指不定还高兴当寡妇。
呸,曹游不会死的,乱说什么呢。
裴司说:“她不会退,但你夫人会退,对吗?”
“你得想想,打住,曹游半死不活,你妹妹不会退的,我和你说,她会坚持到底,你别玩了。”郑常卿努力平心静气地与晚辈说教,“那种药万一把人弄死了怎么办,换一个办法,我有办法。你妹妹喜欢他老实,带他去青楼,闹个女子带家去了,最简单。”
裴司点头,“劳烦侯爷去安排了?”
“我?我怎么安排?”郑常卿又蹦了起来,“我、我没钱,设局是要花很多钱的。”
“不如侯爷出力,我出钱,如何?这样我二人就算是合谋了?”裴司正经地看着郑侯,“不会让您出钱的,您兄弟多,不如就这么定了。”
郑常卿:“……”去你爹的混账玩意儿。
两人合谋的路上,裴司心平气和,郑常卿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然后他在心里将裴司这个玩意儿前后骂了十几遍,然后忍辱负重地接受他的银票。
银票到手,他不理解:“你怎么那么有钱,你家的铺子不是你娘在管吗?”
裴司解释:“我还没娶妻!且我娶妻后不会贴补兄弟,不会愚蠢到给兄弟养妻子养儿子,所以我的钱就多。”
郑常卿:“……”
裴司负手,慢悠悠走了。
郑常卿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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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还没给消息,杜夫人就听到曹游去青楼,被一女子缠上的消息了。
杜夫人嘴角抽了抽,赶忙去曹府问缘由,她这刚说媒呢,就这么打她的脸,若是郑家来问她,她该怎么回。
曹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她解释道:“他被人灌醉了,丢在楼里,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那个女子缠着他,他没法拒绝,就带回来了。”
杜夫人静静地看着曹夫人,这番话糊弄孩子了,青楼女子怎么会缠上他,既然没有沾染,那为何带回来。
一番话漏洞百出,杜夫人不信她的话,但就问一句:“若是郑夫人来问,您看,我怎么回答呢。这番话说出去,郑夫人万一不信呢?”
曹夫人憋红了脸,说:“她不信,郑二娘子会信的。”
杜夫人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去侯府传话。
果然,郑夫人不信,她质问杜夫人:“他多大了,不晓得拒绝吗?夫人,您这是七月十四给鬼上坟糊弄鬼呢。”
杜夫人哑巴了,被说得睁不开眼,讷讷道:“曹家给的答复就是这样的,她们说郑二娘子会信的。”
“我女儿是傻子吗?她会信这么荒唐的理由?分明是欺负她岁数小,不懂事。”郑夫人语气严厉。
杜夫人无话可说,她也觉得郑夫人说的在理,幸而还未答应,若是答应下来,心里得多堵啊。
她觉得曹家欺负人。
杜夫人没脸留在侯府,匆匆走了。
郑夫人气得砸了杯盏。
相比较之下,温言听到消息后十分平静,慢吞吞地嚼着肉饼,纪婆子受不住了,“好娘子,您不生气吗?”
“又不是他做的,生气什么。”温眼叹气,低头看着饼中的肉,慢条斯理地又吃了一口,待吞下后,才说:“没法拒绝像是他的行事风范,但去酒楼喝酒,然后带了女子回来,必然不是他做的。”
前世出家的小和尚怎么会寻花问柳,裴司这一招错了。
她笃定是裴司做的。
纪婆子纳闷:“您怎么那么信任曹小郎君?”
“不是我信任,而是他的性子使然,好比说您去赌坊玩耍,我会信吗?”温言解释。
纪婆子呸了一声:“老婆子喜欢吃喜欢喝,好端端去赌坊做什么。”
温言颔首:“同样的道理,他去青楼做什么呢。”
纪婆子说:“您还是深信不疑。您这是真喜欢上曹小郎君了?”
温言淡淡一笑,继续吃饼。
她平心静气,曹游坐不住了,厚着脸皮来女学外找人家解释。
可女学附近管得严,不准男子出入,他来这里就被赶走了,压根见不到温言。
曹游只得托闻先生传话。
闻沭还得去找自己的妹妹,转道说一句。
大夫人可不管其中的事情,这一回闹成这样,她对曹游彻底改观了,不愿帮忙。
闻沭解释道:“你就别掺和了,让他们见面去说便是,你掺和什么呀。”
“我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