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久,他有时还是搞不懂宣沫沫的脑回路。
又去挑了几双鞋子,两人才返程回家。
进了大院,在楼下的小花园里遇见了陈蓉。
陈蓉前几次在宣沫沫手上吃瘪,这段时间不敢去找宣沫沫麻烦了,何况她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见过宣沫沫。
祁元去上学,祁啸去干活,宣沫沫不知道忙活啥的,不怎么见她下楼跟毛冉她们唠嗑了。
这会儿遇上,又见祁啸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难免阴阳怪气几句。
“哎哟,难怪说撒娇女人最好命,瞧瞧这又哄着祁主任花钱去了,这都买了些啥啊?”
宣沫沫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单纯无害的表情开口就是四个字:“关你屁事?”
陈蓉噎了一下,顿时怨气就上来了。
“哼!瞧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天天往外跑,天黑了才回来!指定是勾男人去了!就知道你是个水性杨花,守不住裤腰的!祁主任,可你别被她骗了,你不在这半月里,她天天出去见别个男人,要不然你看她这半个月怎么会变了这么多?打扮得像个狐媚子似的,指定没干啥好事儿去!”
祁啸不说话,悠悠瞥了眼身旁的宣沫沫。
用不着他开口,小姑娘一发疯万事解决。
宣沫沫瞬间叉着腰一副“有本事你揍我啊”的姿态冲陈蓉挑挑眉,道:
“是吗?你有证据吗?有多少钱奖励啊?谁告诉你的呀?你又是谁啊?你造谣有钱收吗?你造谣很有成就感吗?你人生除了造谣没法得到其他的快乐和乐趣吗?你没有正经工作吗?你对这个社会有贡献吗?你对这个宇宙释放正能量吗?你的人生这么无聊吗?”
一大串灵魂发问突突地往外冒。
听得陈蓉的脑子也直突突。
仔细思考一下宣沫沫刚才的问题,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这么无趣?!
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每天除了嚼舌根聊八卦之外,她竟然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
天啊!
自己居然活得那么窝囊?!
陈蓉有点怀疑人生了。
宣沫沫冷哼一声,不屑地甩过去一个白眼,又笑眯眯地挽住祁啸的手臂,“老公~你对我可真好,舍得给我花钱买衣服,不像某些女人好惨哦,得不到她老公疼爱只能造谣别人获取优越感了。”
阴阳怪气而已,谁不会啊?
陈蓉扎心了,她就是看不惯宣沫沫这么个没文化的毒妇能嫁个这么好的男人!
以前的宣沫沫膀大腰圆跟个滚刀肉似的,性格也刁蛮泼辣,整个大院里没人乐意跟她来往。
家里头更不必说了,三天两头对祁元一顿毒打,婆媳之间关系也不好,祁啸这个丈夫更是住在研究所里压根不想回来多看她一眼。
对于宣沫沫这样的处境,陈蓉是乐见奇闻的。
当然,她跟宣沫沫也不对付。
当年她也算是村里一枝花,周山追她的时候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其实她并不喜欢周山,周山长得很一般,不过当时周山也是个连长了,而且在部队里势头正盛。
想着能过上好日子,她便嫁了,随军住进了军区大院。
婚后肚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个动静,为此婆母看不惯她,每天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直到生了周静之后,日子才算好些。
不过婆母仍旧不满意,觉得女娃都是赔钱货,得有个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家里闹得起劲,周山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让她多让着婆母。
她性子也急,闹到最后夫妻感情也没那么和谐了。
所以她才喜欢去找宣沫沫的麻烦,只有看到宣沫沫过得不好,过得比她更惨,她心里头才能舒坦几分。
况且,她也确实是闲的,平日里没啥事干就去找宣沫沫骂街。
总比待在家里头跟婆母吵架要好吧?
现在宣沫沫过得越来越好了,人变漂亮了不说,还能被祁啸疼爱着。
换谁不嫉妒得心里生恨?
“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营、长、夫、人!”
最后四个字刻意咬重,多了点挑衅的意思。
宣沫沫甩了甩肩上蓬松的卷发,挽着祁啸走了。
到家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祁啸去把新买的衣服全部洗了晾起来。
宣沫沫进了厨房,家里只剩了些豆角和茄子,没有肉了。
晚上这顿还没着落,她又拿了钥匙换了鞋子,准备出去买点菜。
“祁啸,我去趟菜市买些肉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浴室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都行。”
宣沫沫应了一声,挎着小菜篮出门去了。
天气实在太热,肉类买得太多不好储存。
宣沫沫一直想整台冰箱回来,但是去百货大楼看过,太特么贵了。
在这个平均月薪只有四十块钱的年代,一台双门的电冰箱要一千多。
目前她手里的钱是够的,但是买了冰箱之后就彻底穷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心里不踏实。
而且出版社最近的翻译单子越来越少,刘兴仁那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