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和宣溪被她的搞怪逗笑了，围绕在他们身侧的阴霾似乎都被宣沫沫吸走了一样，天边开始放晴，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宣沫沫清了清嗓子，一副要开始做传销的架势，“我认识一个姓朱的朋友，他读了七次高三，就为了考上大学。”
“然后呢？”宣溪好奇地问。
宣沫沫：“第八次的时候他就考上了，大家都叫他猪八戒（届）。”
祁啸：……
没看过西游记的高洋和宣溪眼睛突然亮了，惊讶地“喔~”了一声，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连着考了七年诶，换做别人早就已经放弃，出去找份工作过活了吧？
竟然能坚持下来，直到考上大学，这得有多大的毅力啊？！
宣沫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两个小伙子的肩膀，“坚持不放弃就能有希望，说不定你们能成为高八戒和宣八戒！”
祁啸：……
现在小姑娘骂人已经这么高级了吗？
人群中有两道眼神直直朝宣沫沫投射而来。
年纪稍长些的妇女穿了一身红色暗绣旗袍，寓意旗开得胜，她身段姣好，踩了一双矮跟单鞋，浑身气质雍容华贵。
她身旁的女生是今年的考生，穿了一条简单的米白色衬衫裙，踩着帆布鞋，很是青春。
“刚才不是听那个女生说试题很简单？怎么就考砸了？”顾梦书看了眼身旁的妹妹，声音冷淡藏着不悦，“你已经连着考了三年了，今年若是还没考上大学，必须得回家跟我学经商。”
顾如雪抿着唇，垂下头，嘟囔道：“姐，今年的数学真的很难。你说的那个女生是预考省状元，她太逆天了，谁能比得上啊……”
顾梦书不想听妹妹的狡辩，冷冷扫了她一眼，“不跟好的比难道要跟差的比吗？她能考高分，为什么你不能？”
简单的话语犹如一座大山压在顾如雪心上，姐姐每次都是这样，对她的要求极高，只要做不到人群中最亮眼的其中之一，等待她的便是一顿斥责。
挑灯夜读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考完高考，考砸了她最想得到的是安慰，偏偏姐姐每次都只会说些难听的话怪她不努力。
隔着人山人海，顾如雪的目光聚焦在穿着简单白衬衫牛仔裤却依旧瞩目耀眼的宣沫沫身上。
心里无比羡慕。
不是羡慕宣沫沫能有逆天的智商，今年这么难的试题都能做得得心应手。
而是羡慕宣溪，能有宣沫沫这么好的姐姐，哪怕考砸了也能得到安慰和鼓励，没有半句责骂。
似是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宣沫沫抬眼朝这边看了过来，而后灿烂地扬起笑容冲她招招手。
“oi！如雪！”
顾如雪扯起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顾家很有钱，称得上是海市首富。
平日里在同学们眼里顾如雪就是个光鲜亮丽的千金大小姐，可她偶尔觉得自己像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窥探着别人的欢乐和幸福。
尤其是宣沫沫来了八中成了她的舍友之后。
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是宣沫沫总是没心没肺带着一种天塌下来都无所屌谓的姿态，欢乐得像脱缰的野马。
那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姿态烙印在她心里，令她羡慕至极。
却又不敢触碰。
因为她深刻明白，宣沫沫的许多行为在顾家都是不被允许的，会被划分至没修养、没规矩的行列。
所以顾如雪只能在心里羡慕着，哪怕宣沫沫再吸引着她靠近，她也不敢朝宣沫沫迈近半步。
高考结束了，以后那道身影藏在自己心里就好。
“回家。”顾梦书语气里藏满了冷淡，比起妹妹，更像是对着属下的号令。
顾如雪深深看了宣沫沫一眼，默默收回视线，转身跟随姐姐离开。
目送两道身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宣沫沫笑容敛下去半分，眼底渐渐浮现不解。
顾如雪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是因为高考没考好吗？
可是顾家这么有钱，没考好再读一年不就行了？又不是供不起。
“姐，你在看啥呢？”宣溪扭过头顺着宣沫沫的眼神望去，也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啊。
“看见顾如雪了，她家可能破产了。”
宣溪：？
顾如雪是文科生，高洋和宣溪都不认识，但是因为顾如雪是个千金小姐，全年级都听说过她的名字。
“她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她可是海市首富的女儿，出行有车接送，每天吃的饭都是顾家厨师煮好特意送过来的。有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烦恼，咱们这种穷人还是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高洋耸耸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顾如雪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生活。
就算有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烦恼，不也还有百分之二十吗？
宣沫沫敢肯定顾家对于顾如雪而言比起金屋更像是深渊。
不过她跟顾如雪不熟，也没有要拯救谁或是改变谁的命运的打算。
宣溪和高洋坐小巴车回八中，学校过两天好像还要搞个什么毕业典礼，弄完之后才算正式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