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英忙打圆场:
“什么彩礼不彩礼,拿过来,到时不都换成你的嫁妆又带过去了吗?也都是你的。你奶这是打心里为你好,你就别伤她的心了。”
越听这些话,越让人感到恶心,林清玥实在忍不住了,突然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厉声道:“不嫁,你们爱谁嫁,谁嫁!别在这里鬼话连篇地唬人!”
说完,林清玥甩门出去。
林奶奶即刻气得七窍生烟,扶着门框朝外怒骂道:
“不争气的小贱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突然变得这么滑,这么倔!嫁不嫁还由得了你?”
转身又对大儿媳吩咐道:“桂英,你现在就去找朱山去,赶快把事情定下来。”
“妈,这样合适吗?我看小玥好像变得不好哄了。”于桂英担忧道。
林奶奶不以为然:“怕啥,和她娘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老实得要命,可能和周家退婚,还有前几天的事,被刺激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于桂英只好听从婆婆的安排,往院子外走去。
看女儿回来,正缝补衣服的张翠兰担忧地问道:“你奶叫你有什么事?我隐约听到还是要你嫁给朱山?”
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喝几大口水后,林清玥干脆地答道:
“没门!”
张翠兰手一哆嗦,停下针线活,吃惊地看女儿一眼,这姑娘躺床上三天,合着不是伤心,是受挫转性啊,不过这样也好,家里需要一个能撑起来的人。
最怕女儿为他们着想,真就同意嫁给朱山,张翠兰小声但坚定道:“你不愿意嫁,妈支持你!”
看得出母亲的惊讶,一次小挫折不足以改变她,是上辈子吃亏吃多了,才慢慢学会强势起来的,但是这些没法解释。
林清玥赶快转移话题:“我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不过,折腾一上午,我好饿,家里有吃的吗?”
张翠兰为难道:“吃的都被你奶锁柜子里了,自留地里还有黄瓜,我摘根给你吃。”
“我陪你一块去,顺便去找爸,不知道他又跑哪儿玩去了。”
说完,母女俩出门,先到后院菜地摘根黄瓜,正准备往外走,就看到弟弟林清泽背着书包,带着浑身泥巴的父亲回来。
“妈,爸又调皮了,他掉到泥坑里,弄得满身是泥,幸好被我逮个正着。”林清泽一看到张翠兰就告状。
张翠兰看着满身泥巴的林德明,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气得一巴掌打在他肩上,“不听话!淹死你咋办?”
林德明低着头,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死鱼,小声说道:“鱼,鱼,抓鱼给玥玥吃,玥玥好久好久没吃饭。”
瞬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林清玥眼里流出,拉着林德明满是泥巴的手:“爸,我喜欢吃鱼,咱们回家做鱼吃。”
自从林德明受伤后,林清玥越来越嫌弃他,嫌他影响了自己的婚事,嫌他不会挣钱养家。
这些,张翠兰看在眼里,又不忍批评女儿,没办法,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眼前的一幕,着实让她吃惊,看来女儿确实长大懂事了。
翌日,中午。
一家人刚下工回来,就远远看到院门外,一个男人双手插兜,在那里走来走去。
林奶奶几人赶快快步走上前迎接。
朱山,化成灰,林清玥都认识他。
1米7的个头,小眼睛,猪鼻子,长毛及肩,穿着军绿外褂,里面是件花衬衣,一看就是刻意打扮一番的,故作时髦,实则土得掉渣。
“小玥,先别回去,听妈的,咱们到你堂婶家避避。”走在后面的张翠兰抓住林清玥的胳膊,满脸紧张道。
“没事,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没看奶奶、大娘和小婶看到他,个个眼睛都放光吗?”林清玥不慌不忙道,继续往前走。
张翠兰紧紧跟在身后,手里的锄头攥得越来越紧了。
一走进院子,林清玥无视一大家子人的目光,双手抱胸前,围着朱山转两圈,上下打量道:“呦,这不是坏我名声的朱山吗?是不是我奶让你过来提亲的?”
“她给你要多少钱准备把我卖给你啊?还有啊,你既然提亲,就拿这么点东西?也不怕人笑话,我奶不同意?”
说着,林清玥用脚嫌弃地踢踢地上的一袋2、30斤的大米,还有几盒点心。
本来就是地痞,也见过各色人,朱山倒是没有被林清玥这一套糊住,满脸堆笑,故作讨好着:“不多,不多,也就300块的彩礼钱,这点小钱,哥拿得起,也愿意拿。”
300?
周围的人听得眼睛都直了,这个数可真不少,前几天大队会计家的姑娘定亲,彩礼才260块。
300块的彩礼钱,足够压十里八村姑娘们一大头。
一旁的林莹香直皱眉头,她要是和周远程成了,按照之前和林清玥的彩礼规格,也只有200块,明显被这个窝囊废堂姐压住了,感觉浑身不自在。
于桂英看出女儿的心思,轻轻拍拍林莹香的胳膊,稍作安慰。
担心林清玥又胡说什么浑话来,林奶奶没好气道:“小玥,你发什么疯呢?昨天退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