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打猪草,几个同伴突然离开,朱山又突然出现,林清玥对这件事一直有疑惑。
曾怀疑是于桂英母女谋划的,但退亲那天,看林莹香信誓旦旦地发着毒誓,还有后来联系不到周远程根本无计可施的行为,倒不像她们。
也怀疑过是朱山,可他一个全村人都看不起的街溜子,能让别人都听他的,而且事后都守口如瓶也太可能。
要说背后的人是丁晓霞,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她勾搭上周远程的速度竟然比林莹香还快,而且利用她爹的权利让社员们快速离开,事后不准乱说,完全能做得到。
越想越觉得利用朱山坏她名声,毁她婚姻的人就是丁晓霞。
抬眼看看不远处正低头耕作的那女人,林清玥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对林莹香安慰道:“没事,有姐在,保准跑不了他的。”
林莹香心里不屑,还是假装很诚恳地说:“姐,我的终身幸福就全靠你了。晚上下工,你到家里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你看怎样?”
“没问题,这事不难。”
林莹香破涕而笑,难得“姐妹情深”地又一起走进田地里继续劳作起来。
傍晚下工,林清玥直接来到林家。
好几天没见,林家院子里大变样。
林运强早已搬进林清玥他们空出的两间房子里去了,屋子做了修整,还添了些新家具,比较体面,看上去随时就能迎娶新媳妇入住。
看得出,于桂英对她这个大儿子的亲事非常上心,不知怎么哄的,让林奶奶下了血本。
陆秀珍的大女儿林莹华搬到原来林运强住的厢房。
走进院子,一头碰上林奶奶,老太太横眉白了一眼林清玥,没有作声。
于桂英倒是跟没事人似的,跟林清玥寒暄几句,很是关心,然后,回头对林奶奶小声说:“小玥那丫头好像吃胖了一些,更水灵了。”
“要走咱20多块,能不使劲吃?吃吧,有她后悔的时候,到时,一家人饿死,咱们都不管”,林奶奶想起林清玥从她手里夺走那一卷子钱,还有祸害她吃下催情药,就气得鼻孔冒烟。
林莹香将林清玥叫进自己房间,端来一碗红薯玉米粥:“你先吃点,然后再好好说说你的办法。”
看看那碗粥,毫无胃口,想到家里今天又打鱼,可以回去喝到鱼汤,林清玥回绝道:“饭就不吃了,咱们尽快处理事情。”
然后,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周远程有个爱好,就是特别爱看诗集,也特别喜欢吟诗,作诗。”
想想上辈子,自己不也是被周远程假装文艺青年的那副做派吸引得不行吗?
不然,她怎么会因为退婚,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呢?
不过现在看来,那蹩脚的,所谓的诗,简直幼稚得可笑,连小学生的作文都不如。
“吟诗?!”
林莹香瞪着一双圆眼,吃惊得不敢相信,果然自己眼光不俗,竟然一眼看上个知识青年,文化人。
想想两个人,一个饱满情感地吟诗,一个深情地倾听,正如苏联电影中的男女主那样,多么浪漫,高洁啊。
林莹香不自觉地微微低头含笑,这么好的男人,林清玥一个傻蛋竟然给弄丢了。
不过,现在丁晓霞也来抢,真不是好事。
再看自己,初中没毕业,别说作诗了,就是吟诗,那些字都念不全,还怎么跟周远程感情相通呢?
林莹香心里有些失望:“你也知道,我初中就上了两年,吟诗,作诗对我来说可不容易。”
“他给你吟过诗,作过诗?都是什么样的?”
“我们当时通信都是以写诗的形式,我也不太会,没办法他喜欢啊,我就硬着头皮写的,没想到还挺对他的胃口。”林清玥撒谎不脸红地说道。
不过周远程假装文艺,时不时卖弄一下,读新诗,做新诗是事实。
“他们竟然写诗通信?”一股醋意让林莹香莫名地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看得出眼前女人的心思,林清玥怂恿道:“叫我说,你就直接作诗一首,好好诉诉对他的好感,相思之情。若他吃这套,你就先做他的红颜知己,知音,然后再落到实际。”
林莹香突感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对,我们先做知音,心心相通了,其他都好办。可是我不会写诗啊,你能不能教教我。”
“写诗嘛,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帮你写,不过……”林清玥显得为难的样子。
“咨询费是吧?5毛钱一首,教或者替我写都这个价,你看怎样?”
于桂英上次说了,林清玥想要钱,只要不过分就满足,留着底,将来就是证据。
“咱们堂姐妹,要这点咨询费,其实我还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你这么爽快。”
“既然你大方,我就帮人帮到底,绝对服务周全。”
林清玥心里乐得,这不又是一条生财之道吗?
既然商定好,第一首饱满相思之情的新诗就要立即付诸行动。
林莹香找来纸和笔,在三斗桌上摆好,让林清玥先帮她写一首,她在一边跟着学。
至于写诗,林清玥根本不会,不过上世的流行歌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