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以林清玥的口吻,满满地写了两页纸,除了字迹稍显幼稚,青涩外,内容几乎看不出是出自他人之手。
林清玥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林莹香,不过林莹香的字迹和遣词造句,她很清楚,几乎跟小学生作文差不多,根本写不出这样一封信,那么又会是谁呢?
也许从送信件的那个男人那里能找到一些端倪,不过需要薛同生配合,才能找到这个人。
将信前前后后看完,林清玥又递给薛同生:“这不是我写的信,字迹完全不同。”
薛同生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你家新建了房子,分玉米时,你和堂哥打架,还有你们家跟你大伯家不和,这些事情,除了你还有谁那么了解?”
林清玥笑道:“在村子里,你太小瞧左邻右舍的八卦能力了,难道这些还是什么秘密吗?”
说完,林清玥进屋将自己平时复习语文的作文小练笔拿出来:“我空闲时,喜欢胡乱写写,这是我的字,你对比下。”
薛同生接过本子,将信件上的字与之对比。
林清玥本子上的字,娟秀清新,但一笔一划中又透着一股力量,很显笔锋,似乎有专门练习的痕迹。
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薛同生完全没有想到林清玥的字写得这么漂亮:“你专门练习过?”
林清玥点头,上世到省城后,的确按照字帖练习过,不过这个不能说:“空闲时,我会对着书本,琢磨着怎样把字写得更漂亮。捏造信件的人,想当然地认为我初中毕业,没有谁指导过,字肯定写的很不好。不过,这样也露出了他的马脚。”
看来,自己真的被骗了,薛同生再次失恋又失望,长舒一口气:“很抱歉,是我太鲁莽,让你见笑了。”
看薛同生接受了假信件的事实,林清玥忙笑道:“这不怪你,怪就怪送信的人太别有用心。是谁送给你的信,你见过他吗?”
薛同生摇头:“他通常星期六把信送到门卫大爷那里,具体什么时候送过去,不确定。我会下周一上午上班前,将回信放到门卫大爷那里,那个人会去取。他自称是望山村你的一位堂哥,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堂哥?难道是林运强,为了报复,故意这样搞的?
但对方是圆圆的脑袋,还有些富态,根本与林运强不相符,会不会是他找人这样做的,林清玥不敢确定。
不过等周六,那人送信过来时,直接将人擒住,很多疑惑就能明了。
林清玥商量道:“薛同生,我想周六把那个送信的男人抓住,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天的事,你回厂里能不能不要对任何人讲,也不要显露出来。”
薛同生苦笑:“我都被人耍成了这样,难道还到处宣扬?我也想抓住那个人,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敢这么戏弄我。”
看薛同生的情绪还算可以,林清玥又和他沟通了具体如何守在暗处,需要怎样配合,来围堵那个送信的男人。
谁知,两人正说着话时,薛同生的母亲秦春红和小姑薛秀娥突然闯进来。
“嫂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同生根本没有吸取教训,又过来找这个女人来了。”薛秀娥有些得意,这些天她找造纸厂薛同生的工友暗中观察,只要侄子又和林清玥有来往,就马上告诉她。
偷偷观察一个多月,还付给那个工友8块钱的劳务费,总算没有白忙活。
除了发现他们有书信来往,竟然又见面了,薛同生好像还带着东西过来的。
秦春红气得满脸通红,上去揪住儿子的耳朵指桑骂槐地训斥道:
“你是要气死你娘吗?满公社的黄花大姑娘你不找,偏偏稀罕一些破烂玩意。人家不是早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来干什么?知不知好歹?我看你真是被狐狸精迷住心窍了。”
秦春红边骂边揪着儿子的耳朵往院子外走,根本没有看林清玥一眼。
薛秀娥鄙夷地在院子里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的那袋大米上:“难怪缠着我侄子不放,是有便宜占啊,这么一大袋子米,恐怕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吧?”
林清玥早就忍无可忍:“见没见过,用不着让你知道,滚!”
“你骂谁呢?等着瞧!”
薛秀娥刚才留意院子时,发现林德明不在,只有张翠兰,林清玥母女俩,想着就这俩人好对付。
还有上次来时,被他们一家打出院子,又被绊倒,薛秀娥就想趁这次过来好好报复报复,朝秦春红大声喊道:
“嫂子,你看这女人又骗同生送给他们家一袋子大米。走,咱们找他们大队书记去,让他评评理,没有订婚,没有媒人的,她骗了咱家这么多东西。”
秦春红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大米,心里更气了,这么一大袋子大米,自家都很少吃到,薛同生竟然送到了这里。
姑嫂俩将大米抬到薛秀娥的自行车上,就拉着薛同生往院子外走。
薛同生想阻拦,解释,薛秀娥她们已经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根本不同他说任何话。
张翠兰抓住女儿胳膊,很担心:“小玥,丁文才正找不着由头对付咱们呢?他们若去告状,咱们还能说的清?”
林清玥也有些担心,看着薛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