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给沈知洲,卢家那边我自会向父亲母亲请罪。”
喜娘着急道:“可是沈知洲已经死了!”
“那又怎么样?”梅映雪坚定道:“他活着,我嫁他。他死了,我也嫁他。”
沈若锦被梅映雪的痴情所感动,又落下一行热泪来。
好在雨大,落在脸上身上冲刷着。
谁也看不出她脸颊上的是雨还是泪。
喜娘哑口了片刻,连忙道:“这、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啊,梅小姐您还年轻,不知道做寡妇的苦……”
“我已经守过三年,并不觉得苦。你回去告诉父亲母亲,”梅映雪直接打断她,“今日,要么让我进沈家的门,要么让我进沈家的坟。”
送亲的嬷嬷吓得脸色发白,喊着“我的天爷啊,真是作孽啊”赶紧去太傅府上报信去了。
梅映雪转身看向沈老将军,“不知沈老将军可否应允?”
沈老将军斟酌再三,最后点了点头。
这梅家姑娘性子烈,认死理。
方才就要一头撞死在棺木在,现下放了“要么让我进沈家的门,要么让我进沈家的坟。”这样的话。
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如此痴情,先装作成全她,等她日后缓过来了,不想再寻死,再给她另谋夫婿。
梅映雪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沈若锦沈若锦上,“小十,你呢?”
沈若锦推开棺材盖,把沈知洲的牌位从里头请了出来,颔首道:“沈家沈十,代长兄执礼。”
“好。”梅映雪喊住喜娘,“有劳喜娘唱礼。”
喜娘想着追着嬷嬷回太傅府去报信,忽然被梅小姐叫住了。
梅小姐不嫁高门,嫁牌位,还要人唱礼。
喜娘不想给她唱这礼,沈老将军沉声道:“听她的,唱礼。”
长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就是坐在轮椅上,一脸正色时也十分唬人。
“是是是。”
喜娘连连应声,高声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若锦捧着长兄的牌位,在城门口,在一众行人的围观中跟梅映雪完成了三拜。
乌云压城风雨狂,
雨中白衣拜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