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端坐于桌案两侧,神情俱是严肃非常,只不过一个是习惯使然,一个是因为看到桌上冒着黑气破碎不堪的白色面具。“魔尊的意思是,你们已经捉到叛党中的一些人,但被他们逃了?”世人皆知魔尊大人实力强悍,只要他想,就不可能会有猎物从他手上逃脱,因此年轻的妖王殿下语气里明晃晃是在说着你这冷面怪莫不是在诓我。 玄冥夜神色未变,纠正道:“是自我了断,未等带回魔界就爆体而亡,炸得只剩下这副面具了。”说罢睨过面具,露出一丝厌恶,他根据鬼幽城人类所说的线索立即去了望川谷,还是晚了一步未找到想要找的人,倒是还剩下几个正在掩盖踪迹负责殿后的叛徒,这些叛党在路上突然自爆险些伤到自己的人,他当真是被他那好弟弟摆了一道。 凰竹身为妖界的君王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如今立场不明的魔界尊主的话,遂拿起那面具察看,面具上还残存着魔族死后凝成的魔气和淡淡的血腥气,纯白色只有眼角的地方画有彼岸花的模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特别。 “他们听令之人是我亲弟玄刹七。”闻言凰竹诧异地看向一脸淡定的玄冥夜,心想你们魔界的家事居然就这么轻易告知了我一个外人,玄冥夜也不理会凰竹的反应,继续说道:“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挑起各界的矛盾,天下越不安宁他便越高兴,现下他将人丢入妖界还只是一个开始,不过无需忧虑,哪怕真的开战,我魔界也会尽力护你妖界周全。” 凰竹过去与玄冥夜只有几面之缘,但交集不多,在凰竹印象里,这人几乎每一次口中都蹦不出来两三句话,今天听到冷面怪说这么多还自发承诺要与妖界站队,小破鸟只觉得稀奇,要么是真的变了天,要么就是这魔尊其实心底一直憋着坏现在要露出真实面目了。玄冥夜不知道凰竹心中所想,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他做这些只是为了守好某棵柳树妖在乎的东西,想到方才女子看着自己呆楞住的模样,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抹温柔之色。 “那个人类女人,妖王还是尽早处理掉为好。”也不等凰竹作出反应,玄冥夜就起身走出了房间,那模样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年轻的妖王殿下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骂出一句脏话,只恨自己年纪轻轻的实力比不上对方,不然也不会让这不知道多少岁的冷面怪在自己地盘如此嚣张。其实也不能怪凰竹,在这五界中魔界实力强悍,就属神界还能与之抗衡,若真的打起来能和玄冥夜打个对半开的也只有神界战神苍允了,因此大家对魔界这位魔尊大人都多有忌惮,不过许多年过去也没见魔尊有什么动作,起码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 路言心到底是生在和平年代的现代公民,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次险些死在她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纸片人手中,一想到玄冥夜看向自己的眼神,路言心就止不住胆寒,过去好半天了仍是惊魂未定。木柳见此心中觉得奇怪,毕竟按理说好歹是乾天宗的弟子,再不济应该也是出去历练杀过一些小妖小怪的,怎么就这么轻易被吓破了胆,但再奇怪也无法,她总不能看着这人类丫头出事在自己的地界,喂了路言心一颗静心丸后就让小蝶妖翘翘送人回屋休息去了。 玄冥夜出来的时候人刚送走,木柳看着男人朝自己走来的动作时心底松了一口气,暗想还好人被自己送走了,不然那丫头再见到这位指不定彻底得疯,那时候他们妖界面对乾天宗是越发解释不清了。 “那只小狐狸呢?”正在犹豫要不要问玄冥夜与小破鸟都谈了些什么,没想到先听到男人问自己话,木柳接过话道:“我让他去乾天宗查些东西了。”远在人界正忙着注意魔族动向的火羽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只以为是自己最近修炼怠惰连带身体也跟着退化,哪想到是被堂堂魔尊惦记上了。玄冥夜听到木柳这么说,也没有再问,像是看出了女子的犹豫,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定定看向她,“木柳,不要害怕我,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一阵风恰好吹过,吹起了男人的发丝,花海摇动沙沙作响,这是玄冥夜第一次喊她名字,木柳看着男人那对她极其喜欢的眼睛,险些沉溺在里面。 木柳脸色微红,略有些狼狈地扭过头不敢再看,比较像是转移话题地问道:“你们刚刚都谈了些什么?”其实她完全可以之后去问小破鸟的,但不知怎的还是选择了问眼前的男人,大抵是想和对方再多接触一些,某树妖脸上更是感到不自在。玄冥夜歪了一下头,有些不明白木柳突然不自然的反应,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无事,只不过谈了一下叛党。” “所以目的真的是要挑起各界的战争?” 玄冥夜点点头,见女子眉头紧锁,适时说道:“我已经跟妖王说了,无论如何魔界会与妖界站在同一边。”所以你就不要再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了。木柳猛地抬头,没来由的,她就是相信眼前的男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他是真的打算护住妖界,只是木柳不懂为什么男人要这么做,就像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这个和自己立场不同的魔尊一样。 微妙的粉红泡泡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某魔尊很快就一脸认真地对护法大人说:“那个人类,不如我把她带走丢到鬼林,乾天宗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也不用再担心那女人会给妖界惹麻烦了。”鬼林是魔界的一处密林,进去里面的魔族都有去无回,更莫说是一个人类。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