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刹七可以毫无负担自己讲出来关于自己的身世也好,遭遇也好,却是极其从别人嘴里听到,哪怕现在奕怀只是陈述事实没有任何嘲讽之意,他也已经起了杀心,不过是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敌不过这个乾天宗宗主,怒极反笑道:“宗主这是何意?”特意来取笑他的?堂堂一宗之主会无聊到这份上吗?如果席玄一在场肯定会默认,他们的宗主平时的确很闲。 奕怀不答,手拿拂尘只是轻轻一点,瞬间从角落升起锁链套住玄刹七的手脚,锁链冒出丝丝蓝色灵气,玄刹七只感觉自己被禁锢住的地方犹如火烧一般灼热,反倒是放肆地笑了起来,十分猖狂,“我以为乾天宗一直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追寻的是心中的道义呢,怎么,我就不算在苍生之列吗?”奕怀叹口气,摇摇头道:“阁下自然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可阁下的心已经被太多东西蒙蔽,老朽曾发誓不再伤害这世间一草一木,只得出此下策,阁下有两个选择,一是与其它妖魔一样关在镇妖塔中镇妖塔中直至被感化,二是老朽即刻将你交给魔尊。”闻言玄刹七嗤笑一声,他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有心这个东西,听到老人给自己的选择感到不屑,人类总是如此自以为是,咧嘴笑着低声说道:“宗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那表情犹如地狱恶鬼,就是奕怀都忍不住正色起来。 谁都不知道在塔中魔族青年同乾天宗宗主讲了什么,只知道老宗主出来时神情凝重,而那魔族青年已经没了禁锢在镇妖塔中十分自在。席玄一把几位仙尊交给师弟师妹后要回镇妖塔,遇上看着比平日兴致低的奕怀,疑惑道:“宗主?”他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他的师父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奕怀看着自己一直当作亲生儿子的徒弟,不由有些恍惚,很快恢复过来,拍拍已经比他高出不少的青年的肩膀,说道:“从今天起不用你再驻守镇妖塔了,你专心修炼想着如何度过你的情劫便好。”是祸终究是会来,他抵挡不了,只能尽力去护住自己心系之人。 席玄一不知道为何和那魔族谈完后自己师父会是如此模样,想起明显不对劲的鹤离,问道:“那鹤离仙尊……”提起鹤离,奕怀轻叹口气,摇摇头道:“鹤离命数至此,你我都干涉不了。”他年轻时也以为自己足够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命运,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次数多了他便知道自己再厉害,在广阔的天地面前依然渺小,他无法改变任何人的命数,唯有做好自己,坚持自己的本心走下去。席玄一不过二十的年纪,他不明白不论是鹤离还是关押在镇妖塔的魔族明明会对乾天宗不利,对苍生不利,为什么不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就将源头断掉,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师父还放任这源头不断滋长,于是低头道:“对不起师父,玄一做不到。”声音不卑不亢,说完大步离去,留下老人站在原地,微不可闻叹着气。 那边鹤离是最先醒来的,弟子们都已经去修行,药房中只有药壶里的热烟袅袅升起,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鹤离神色不明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另外几位仙尊,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让他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自己离想要的位置才能更近一步,手指动了动,还未有动作就听到有人进屋惊喜地喊道:“仙尊你醒啦!”是不认识的弟子,鹤离点点头,装模作样询问起那名弟子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药房。弟子挠挠头,席师兄将人送来也没有讲明,只让他们安心等几位仙尊醒来就好,别的不用担心,于是老实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鹤离,鹤离也没想能问出什么,点点头就遣退了弟子,临走前那弟子还提醒着仙尊喝熬好的安神药。 此时其他仙尊也陆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药房时表情可谓是五花八门,鹤离就将自己先前想好的说辞告诉他们。“哼!我就知道,果然不能相信魔族的话,什么修为低微,我看那厮就是扮猪吃老虎,我现在就要去宰了他!”轻水愤怒不已,身体还有些不适,作势就要动身去将玄刹七大卸八块,还是风岚拦住了这性急的小老头,探究的眼神从鹤离身上扫过,冲怒气微消的轻水说道:“此次的确是我们大意,没有宗主同意我们不可对那魔族做些什么,但他在镇妖塔也讨不到好,就是耗也会耗死在里面,轻水老友莫动气伤了自己。” 安慰着轻水仙尊,风岚心里却在想在镇妖塔中的事,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了鹤离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但鹤离又的确和他们一样昏迷才醒过来,到底是自己错觉还是别的什么,犹豫是不是要将事情告知老宗主。“风岚仙尊,你怎么了?”几位仙尊陆续离去,鹤离发现风岚少有的出神,出声问道。听到鹤离的声音,风岚立即回过神来恢复往日的模样,笑道:“不过是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还会被那样的年轻人蒙骗,怎么样心里都有些不痛快而已,老了技不如人啊。” 鹤离难得露出笑意,调侃道:“此言差矣,魔族寿命本就比我们人族长,看着年轻,说不定比我们几个老头都年长好几倍,我们又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岂能和狡诈的魔族比?风岚仙尊不必再介怀此事。”“鹤离老友说的有理。”风岚点点头,此事就这样糊弄了过去,却是没注意鹤离看向自己时一脸阴沉之色。 目送风岚离去的背影,鹤离微眯起眼睛,看风岚刚刚的样子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自己之后还需要试探试探,现下还要去替玄刹七找来他要的东西才行,等到自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