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贵玄服的男人站在屋檐上,面无表情看着下面人类的闹剧,在他旁边的青衣女子蹲坐在瓦片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些人类真有趣,放着自己出事的孩子不去看,话也听不进去,只会重复着车轱辘话要讨说法,人都死了能讨什么说法?”说着煞有介事思索起来,隔了会儿看向男人不确定地说道:“要乾天宗宗主以命抵命?”男人的视线从人类身上转移到女子那儿,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不少,没有因为女子不着调的话感到可笑或是无奈,耐心解释道:“乾天宗宗主是化神期修士,在人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没有他人界就失了一份保障,这些人不会傻到去跟所有人类为敌,更引得人皇不满,他们应该也是深知这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胡搅蛮缠发泄情绪。”没想到是由对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从来不感兴趣的魔尊大人向自己解释,木柳有些吃惊又有些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玄冥夜现在只需要看女子一眼就能猜出她所想,没等木柳问就补充说道:“作为魔尊不但要能打,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东西,幼时我除了修炼就是被锁在书房中看着一本又一本各界的书本,这些东西刻在脑子里不想也忘不掉。” 玄冥夜没有刻意提起过自己过去的事情,但从几次的谈话里木柳都能听出这位魔尊大人的童年并不像年轻妖王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虽然是作为未来的储君被培养,处境应该比身为庶子的玄刹七好不了多少,木柳是柳树出身没有童年之说,有小破鸟为例才有些明白孩子该有个成长轨迹,看着男人轻描淡写说起过去,知道他不需要自己安慰,不由生起了些无措,生硬地转移话题说道:“玄刹七现在躲在何处你有眉目了吗?这里好像也感知不到魔气。”没错,两人再次出现在乾天宗是为了寻找藏身在某处的玄刹七,这次能如此堂而皇之踏入里面完全是老宗主奕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对他们两个外族如此宽容,但这不在护法大人的思考范围内,两人最先想到的便是身为同谋的鹤离,不过院中除了略显古怪的老头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处于乾天宗中心的演武场才看到这么一幕。 “嗯。”意识到自己回得太简洁,玄冥夜又补了一句,“他改变自己命格后虽然修为精进了,但散发出的魔气也要重许多,比以前好抓许多。”看魔尊大人如此笃定的表情,木柳什么魔气都没有感知到还是全然信任着这个男人,要抓的人变厉害了不觉得棘手反而有些庆幸更好找到对方,木柳觉得有些好笑,魔尊不愧是魔尊,就是不知道玄刹七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结果其实完全没被某魔尊放在眼里时,会不会气到跳脚。 看着前不久还光顾过的院子,木柳一点都不意外玄刹七会和路言心有牵扯,玄刹七能在这儿藏身木柳是不相信路言心不知情的,要么是被威胁要么是心甘情愿,不论哪种,木柳只知道两人绝对有关系,不禁想到看着像是被施法控制的应龙出现时身上那点魔气,看来路言心是有些本事能获得这么个怪人的信任,如果不是自己在里面搅局,怕是小破鸟早早就丢盔卸甲成了某人的裙下之臣,依凰竹的智商,木柳真的很担心他以后的命运,幸好自己及时重生从根源上杜绝了一切,护法大人表示某年轻妖王应该给自己再涨些俸禄。 一魔一妖都隐去了身形和气息,院中除了停留在枝头上鸣叫的鸟儿之外很是安静,但木柳知道少女和那个魔族男人一定就在里面,说不定奕怀就是清楚魔尊和妖界护法还会回来,希望他们念在自己默许他们出入乾天宗的份上行事时可以有分保留,若不是承了乾天宗宗主的情还有木柳的原因,魔尊大人肯定会选择一掌踏平眼前的房屋,毕竟先前镇妖塔一事他对这些人类就已经生起了几分厌烦之心。 到玄冥夜这个修为已经不需要再靠嘴上念诀比划手势来施展法术,随着心念便可轻松控制灵力,魔尊大人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动作,院中就刮起了风,门砰的一声打开少女被紫色的灵力提溜着飞了出来悬在半空最后停在玄冥夜和木柳面前。路言心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她因为房中多了一个人行事本就多了不便,刚刚在房中不过刚放下书的功夫,就被一道霸道至极的力量锁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提起来带了出去,而在角落中的男人只是手动了动好像抵住了那道灵力,微笑着看她被抓了出来,下一秒她就看见了魔尊大人那张好看到惨绝人寰的脸以及身边的妖族女人。 看到玄冥夜的时候路言心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魔尊出现在这里只有可能是为了捉逃跑的玄刹七,屋外是之前差点掐死自己现在也差不多这个意思的魔尊,屋内是对她有高达五十好感却微笑着见死不救的魔尊弟弟也是她攻略对象,路言心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就是和姓玄这家人犯冲,想到自己是因为玄刹七才会面临这样的局面,怒气更甚,如果可以,她想破口大骂玄刹七的八辈祖宗八百遍。“宿主,玄刹七的祖宗已经都死绝了。”来自系统贴心的提醒,路言心认命了,只能靠自己挣出一线生机,再说她还有应龙这个大杀器。 木柳对这次算是被无辜殃及的少女生不起一点同情心,倒是少女好像不记得两人之前的恩怨,楚楚可怜看着她说道:“护法姐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言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对少女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