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赵辰坐着马车来到了御史大夫陈守义的家里。
赵辰递上拜见的帖子,门子一看是定国公府世子赵辰,接过帖子马上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门子打开侧门道:“世子,老爷有请!”
马车进了陈府,到了院子里面。赵辰下了马车,一位管事模样的老人站在院子里,语气淡淡地对赵辰道:“世子,请跟我来!”
赵辰跟着管家进了陈府,一路上赵辰不停地观察。
御史大夫的府邸是一栋三进的房子,里面十分的简陋,基本上没有多少装饰。院子里面只有几棵歪脖子树,没有什么花花草草!
三进的房子,天色刚刚暗下来,房子里面竟然没有灯光,到处一片漆黑。
老仆人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府里面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赵辰暗自吐槽,这位御史大人也太寒酸了,府邸简直简陋之极,也没有几个仆人侍候着,看起来就像一个鬼府!
赵辰心想,此人要么是一个大大的清官,要么就是一个大大的奸臣。
老仆人把赵辰领到了御史大人的书房,老仆人进入书房禀报,没过多久,老仆人出来后道:“世子,老爷有请!”
进了陈大人的书房,书房的摆设更为朴素,除了数排书橱,书房里面就一张桌子,二把椅子。桌子上一盏普通的油灯,很是昏暗!
这就是朝廷重臣,御史大夫的家,寒酸的不成样子!
赵辰看向了桌子后面,一个身材瘦弱的老者正在看书。
“老爷,国公府世子到了!”老仆人道。
赵辰赶紧上前,躬身施礼道:“国公府赵辰见过御史大人!”
陈守义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中露出一丝精光,盯着赵辰看了几眼。他发现赵辰一脸淡然地看着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
朝廷大部分的官员见了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没有几个不诚惶诚恐的,更何况年轻人。
可这个世子见到自己,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你就是近来风靡京城、诗词无双的国公府世子赵辰?”陈守义问道。
“不错,正是小子!”赵辰一本正经地道。
“呵呵,你那几首诗确实作的好,值得称赞。国公府以军功持家,没想到世子竟然走了一条不同路,也好,前途不可限量啊!”陈守义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辰!
“多谢大人夸奖!”
赵辰说完,把老师谢灵写给陈守义大人的书信递了过去。
陈守义接过信函,撕开后凑近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然后把信封放在了书桌上,脸上终于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道:
“你是谢灵老兄的弟子,怪不得如此才华横溢,来,坐下说话。老宋,看茶!”
“谢大人!”
赵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仆人端上来一杯茶水,赵辰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
赵辰心里嘀咕道,陈大人作为一品大员就喝这种茶?
陈御史颇有深意地看着赵辰,道:“世子深夜到访,可有事情?”
“大人,我父亲在对南方大楚国作战之前,曾经向京城三大商行借过二十万两银子用于战事。按照军中一贯的规矩,这笔钱应该在战后用朝廷拨款和战争缴获来进行冲抵,可是我定国公府一直没有收到这笔钱。据军头们说,这笔钱已经被杨侍郎杨元宝和镇西候李非私下里给分了。现在三大商行逼我府里偿还这笔银子,我来是要请老大人帮忙,向朝廷禀报此事!”赵辰沉声道。
“我这两天也听闻了此事,原来还真的确有其事,这帮祸国殃民之辈,没有谢老兄的书信,老夫也定当参他们一本!”陈守义勃然大怒道。
“多谢大人,我这里还搜集了杨元宝大人和镇西候李大人近来置办家产的情况,请老大人过目!”
赵辰说完,从怀中掏出数张宣纸递了过去。
陈守义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辰,然后接过宣纸看了起来,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气愤,道:“真是好大的手笔,松江府一个庄子就有良田五千亩,这是喝了多少的兵血,贪墨了多少缴获啊!”
“大人,这是我们查到的,据说今天杨大人还大手一挥,用三万两银子为朝凤阁的花魁娘子赎身,接进了杨府做妾呢!”
“好,有了这个证据,我看他杨元宝还有何话说,呵呵,朝廷上杨阁老一手遮天,现在还把手伸进了兵部,他们杨府到底要干什么?”陈守义怒道。
“陈大人,国子监的士子们已经上书朝廷,声讨杨大人和李大人的行为。镇北伯、镇南伯、镇东伯也已经派人告知在下,他们明天也要参杨侍郎一本!”赵辰道。
“好,好,有了士林的造势,加上军头们的帮衬,我在参上一本,这次我看杨阁老还怎么保全他们。”陈大人眼中既惊且喜,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辰道。
“多谢阁老!”
“小子,我这不是单纯为了帮你,自从太上皇为了闭关突破让位以来,皇上宠幸杨贵妃,杨贵妃凭着皇上的恩宠,经常干预政事。其父杨阁老更是权势滔天,在朝廷翻手为芸覆手为雨。现在又将手伸向了兵部和军队,他们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