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中国近代史,广州这座城市绝对是无法绕开的坐标。
从清中期的广州十三行,到鸦片战争,再到鸦片战争之后,广州始终活跃在近代的舞台中央。
而从大清在广州设立的衙门也能看出,这座城市的影响力很大。
整个广州单单是能被称得上封疆大吏的官员,就有五人。
两广总督、广东巡抚这两个文官。
外加广东陆路提督、广东水师提督、广州将军,这三个从一品的武官。
可以说放眼全国,能有广州这种配置的非常罕见。
广州的城市规模,比起同为省会首府的桂林也要大得多。
而且广州开风气之先,对外贸易繁华,城中华洋杂居,和略显保守的桂林比起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广州有城门十八座,外城和内城各八座,外加两座便门。
朱元鸿和苏三娘两人,轻装简行,牵着两匹马自广州城正西门而入。
繁华的街道,各色行人和各种景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鲜活的画卷。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中式建筑精致而又高雅,各种摊位之上,摆放着小吃、手工艺品,行人穿梭其中,充满了热闹的生活气息。
“三娘,你有多久没来广州了?”
“我想想,估计得有两三年了,以前我可没少来广州卖艺。”
“你觉得广州怎么样?”
“很热闹,很繁华,比桂林好多了。”
朱元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广州很是繁华,但是他们这一路走来,见到最多的却是衣衫褴褛、一脸麻木的流民。
他们为了活下去,甚至得卖儿卖女卖老婆。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鸦片战争之后,大量的洋货倾销进两广地区,造成无数底层的老百姓破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元鸿,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十三行。”
广州十三行,一个在近代史上无论如何都跳不过去的商业团体。
这群人无论怎么评价、洗白,都逃不过他们是买办阶级的实质。
两广地区经济和社会秩序的崩溃,十三行就是最大的帮凶。
扫了一眼广州城的风貌,朱元鸿带着苏三娘从西门出来,沿着广州的西城墙,经过太平门,来到了西便门。
一条小溪河从西城墙趟过,朱元鸿站在原地看着对岸,那里就是整个广州最精华的地方。
广州十三行。
十三行是一块占地面积达六万多平米的长方形区域,坐落着许多大商馆。
每个大商馆的宽度在15-30米之间,纵深约150米,高两三层。
潘、伍、卢、叶四大家族,在这里留下了许多传说,其家产总和比当时的国库收入还要多,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可敌国。
十三行中的大买办伍秉鉴,更是有世界首富之称,巅峰之时财产高达2600万两白银。
但是十三行就是一群烂人,洋商的鸦片生意,他们没少掺合。
伍秉鉴的儿子伍崇曜,与英国大鸦片商查顿—马地臣行,美国在华最大鸦片商旗昌洋行,关系更深。
林则徐虎门销烟之时,伍崇曜私下里向洋人通风报信,妥妥地大汉奸。
看着对岸的十三行,朱元鸿的眼中闪烁不定。
十三行只是其中一类人,国内跟这群烂人相似的数不胜数,地主士绅阶级、满洲统治阶级,都是一群王八蛋。
跟这群虫豸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国家。
可惜这些虫豸的势力又太深了,所以不能蛮干,要想办法把他们分裂瓦解。
一边要用,一边也要打击,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朱元鸿详细考虑。
“元鸿,你怎么了?”
苏三娘站在一旁,很敏锐地察觉到朱元鸿身上有了一些改变。
小朱指着对岸说道。
“看到那些商馆没?”
“看到了。”
“那里就是广州十三行,和洋人的夷商行,这些人一个个富得流油,他们的钱都是从穷苦百姓身上榨取来的,你说可不可恨?”
“可恨。”
苏三娘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也是穷苦出身,对于这些虫豸,那是恨到了骨子里。
“很快我就要他们狠狠出一次血,给所有的穷苦百姓出一口恶气。”
这句话说完,朱元鸿在心里还加了一句。
这只是利息。
从普济桥走过去,朱元鸿二人来到了十三行区域。
按照记忆中提供的线索,朱元鸿来到一座商馆前。
商馆的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
“万源银号”
这就是朱元鸿此行的一大目的,和万源银号的总掌柜洛平碰面。
洛平这个人是一等一的奇才,他出生于北方,小的时候被蒙古人收养。
因为养父母的对俄贸易,从而和俄罗斯人有了接触。
1812年以鞑靼骑兵军官身份加入俄军,对拿破仑军队进行了反击。
1814年随俄军攻入巴黎,在这期间他不仅学会了法语,还对西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