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漓江岸边,费林竟然还有闲心观赏一下漓江两岸的风景。
他一边看,一边对着身旁的委署步军校说道。
“这广西的景色倒是不错,久在京城,哪里能见识到如此秀丽的风光?”
“是啊!是啊!”
步军校笑着附和道。
就在这时,忽然风云突变,漓江岸旁,山与山之间,扬起了数不清的大旗。
只见一群群头戴红巾、身穿“圣兵”马褂的悍勇士卒,从茂密的山林中猛然冲杀而出。
这群悍卒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敌人。
战场上滚滚浓烟逐渐弥漫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漓江都笼罩其中。
这些悍卒们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手持各种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决绝,似乎眼前的这些八旗兵就是他们嘴里的一道大餐而已。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这群士卒的悍勇,直接让费林和他手下的三百八旗兵,吓得是魂飞魄散。
“是长毛贼,是长毛贼。”
这些京营士兵,一看太平军杀气腾腾的样子,魂都吓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立功,赶紧逃命要紧。
费林身上搞不好还真有那么一点八旗天兵的血统,在短暂的惊慌之后,他骑着马不停地喊道。
“不要退,不要跑,我们是八旗子弟,要和长毛贼拼一场。”
可惜费林的声音在此时,完全掀不起浪花,压根就没有人搭理他。
他天兵的血统也只持续了一阵,一看这些京营士卒跑的飞快,他也不管了,去他娘的出将入相,能先逃回北京再说吧!
费林骑着马,跑起来的速度那就更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超越了那些两条腿。
这时骑马奔命的费林特地往后看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
广西路途崎岖坎坷,这些京营士兵平日里在北京养尊处优,哪怕这时候已经跑的飞快,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比得上这群广西的泥腿子?
太平军冲杀的速度极快,一刹那的功夫,便已经追上了这群京营士卒。
一个年轻猛将手持九环大刀,身先士卒,一个冲锋过去,两千太平军瞬间就将这些京营士兵给吞没了。
刀劈枪刺,这些八旗子弟深刻感受到被屠杀是一种什么滋味。
费林看了这一眼后,狠狠一挥手中的马鞭,策马奔腾,朝着大部队逃去。
他的前锋和赛尚阿的中军,相隔不过二里,很快费林便骑马逃回。
马上的费林高声喊道。
“中堂大人,中堂大人,有敌袭。”
赛中堂此时正靠在一顶软轿上面,听到费林的声音,赛尚阿连忙喊道。
“停轿停轿。”
等赛尚阿从软轿上走下时,费林已经飞马赶到军前。
“中堂大人留步,前方有伏兵。”
伏兵?哪来的伏兵?
看着费林,赛尚阿这时也有了一些印象,这个人他好像认识,之前在桂林时,还去搀扶穆彰阿。
赛中堂连忙对着身边的参领伊勒根说道。
“让那个人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嗻。”
很快费林被带了过来,来到赛尚阿面前,费林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儿。
“你叫什么?”
“末将骁骑营佐领费林。”
“本官问你,你说前方有伏兵,是何意思?”
“中堂大人,末将领着前锋为大军开路,却不曾想前方已有长毛贼埋伏,末将一时不察,中了长毛贼的计,只得孤身逃回。”
“孤身逃回?那本官问你,你...你的兵呢?”
“三百前锋如今已陷入长毛贼的包围之中,只恐凶多吉少,还请中堂大人速速发兵营救。”
前锋被围这个消息,瞬间让赛尚阿一阵头晕目眩,他晃了晃身子,甚至感觉有些站不住了。
一旁的伊勒根见状,连忙扶住赛尚阿,细声说道。
“中堂大人,保重身体啊!”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伊勒根劝完赛尚阿之后,马上冷着一张脸喝问费林道。
“本官问你,为什么你的兵被围了,你自己就能跑回来?是不是你弃军而逃了?”
费林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感觉一阵慌乱,他连忙撇清关系道。
“大人,末将麾下的兵不是长毛贼的对手,末将也是侥幸逃脱,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啊!”
伊勒根自然明白费林的话是真是假,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给费林一个解释的机会。
当费林说了一个理由后,伊勒根赶忙看向了赛尚阿。
“中堂大人,前锋失陷于贼阵之中,是救是撤,还请中堂大人尽早定夺。”
比起费林的事,整个大部队的生死存亡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赛尚阿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他率军赶到阳朔,长毛贼竟然就能在阳朔伏击?
莫非长毛贼军中,真有诸葛孔明那样的人物,能够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吗?
赛中堂这时是心乱如麻。
......
就当赛尚阿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