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侂胄狠夸了一阵柳马苑后,重新回到座位,慢悠悠地端起身边高脚茶几上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杯中清茶,微闭着双眼,努着嘴,舌头在口腔里缓缓蠕动,像是在品尝着这茶水的清香,又像在思索着什么。
倏地,他睁开眼眸,眼神如电地射在柳马苑脸上,徐徐问道:“老弟,你说曹娘娘病愈了,有何依据?”
柳马苑在来的路上,担心韩侂胄问这话,先考虑好了答词:“小弟为娘娘按摩多日,发觉娘娘体内存有瘀血结块,只要化解瘀血结块,流出瘀血来,便可痊愈。昨日,小弟为娘娘按摩完后不久,‘丽景宫’宫女便发现娘娘流了不少瘀血出来,小弟因此肯定,娘娘病好了!”
“老弟有把握?”韩侂胄目光炯炯地望着柳马苑。
“万无一失!”柳马苑掷地有声。
“娘娘能生育皇子了?”韩侂胄试探问。
“这也是小弟说的麻烦事!”
“曹娘娘病好了,怎么又成了麻烦事?”韩侂胄一下没转过弯来。
“官家一直在‘承福宫’呢!”柳马苑意味深长地说。
“哦!”韩侂胄多聪明,立即反应过来,“老弟要我去请官家移驾到‘丽景宫’来?”
“老哥应变神速,名不虚传!”柳马苑恭维说。
“无需老弟多说,我明日就去,此事我焉能置之不理?”韩侂胄恢复了常态。
第二日上朝后,韩侂胄照例与赵扩单独奏对,这是赵扩多年养成的理政习惯了,朝议中许多大事没拿定主意,赵扩留韩侂胄商量着办。
国事说到尾声,韩侂胄忽然将话题转到后宫,韩侂胄说:“这两日,老臣听到消息说,‘丽景宫’曹娘娘的病,全好了!”
赵扩微微一笑说:“朕也有所耳闻,正想去看看呢!”
韩侂胄内心大喜,这不可以免除我许多口舌么?当下拱手施礼说:“官家圣明!”
言毕韩侂胄略微犹豫后又说:“官家,老臣有一句话,不知说得说不得?”
赵扩温言说:“‘师王’为朕之肱股大臣,还有何顾忌?”
韩侂胄施礼谢过之后,垂泪说:“老臣侄孙韩皇后无福,不能与官家共进退,弃官家而去已有两载,两年之中,官家思念韩皇后,一直虚位而待,可人死不能复生,后宫不能无主,老臣斗胆,请陛下择其贤者而册之!”
赵扩被韩侂胄说得动情,也落下两滴清泪说:“卿家忠心为国,良可嘉也!韩皇后娴静端庄,惜乎天不假年!生育两子,皆不成年!真是天不佑良人!如今朕膝下无子,嫔妃之中,谁有福养育皇子,自是后宫之主!”
韩侂胄心中有数,恭维说:“官家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老臣不及万一!”
赵扩笑道:“‘师王’何必谦逊,国家大事,卿家还要多加襄赞!”
韩侂胄忙俯身说:“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扩蹙眉说:“‘师王’正当壮年,何以说这等不吉利之言?”
韩侂胄却又俯身说:“官家致力延嗣,当是正理,可也要雨露均施,方可万无一失!国事老臣必当尽力而为!”
韩侂胄的意思是,我们分分工,你趁现在还年轻一点,到后宫努力耕耘,争取尽早生育皇子,这是朝廷根本,至于朝廷其他大事,有我韩侂胄帮你尽心打理。
赵扩明白韩侂胄之意,仍笑道:“‘师王’费心了!”
当日,赵扩果然来到“丽景宫”,“丽景宫”上下,登时比过年还高兴,一来娘娘病好了,娘娘病刚痊愈,官家就来播撒龙种,还有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吗?
曹慧儿盛装迎着赵扩,两人吃了晚膳,相拥着进了寝宫,两人久别重逢,感觉不比往日。曹慧儿因与柳马苑偷偷尝试过一番,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无以伦比,她此前和与赵扩在一起从没有过,她至今食髓知味!如今面对赵扩,她还怀着内疚之感。
赵扩一连半个月被杨桂枝拖着,每晚都在“承福宫”和她交欢。杨桂枝与他说,自己吃了神药,可以诞育皇子,赵扩求子心切,对这位姐姐型的杨桂枝也确实偏爱,于是卯足精神,日日与杨桂枝鏖战,希望杨桂枝真能生下一位皇子,半个月下来,可谓筋疲力尽,头重脚轻!
而曹美人又有喜事,赵扩内心欣喜,可体力却跟不上了,只得暗中要孙押班,找刘御医配了几枚药丸,晚膳后,赵扩吃了一枚药丸,浑身燥热,精力充沛,即急切切地拥曹慧儿进寝宫,前戏也省了许多,大马金刀地与曹慧儿“斗起法来”!
赵扩一来被刘御医的药丸所激发,二来曹慧儿的病已被柳马苑治好,真将曹慧儿摆弄出感觉来了。曹慧儿张开双臂,抱着上面的赵扩“噫噫呜呜”地叫唤不已,赵扩受了激发,又有药丸为辅,愈加卖力,两人真是好一场厮杀!
随着药力渐渐散去,赵扩终于鸣金收兵,气喘吁吁之余,翻身下马。
曹慧儿少不得又将他吹捧了几句,什么“龙马精神”、“斗志昂扬”、“龙精虎猛”等等,但凡有好词儿,都一股脑儿赠送给赵扩,赵扩浑身疲软,再无多大精力应付,嘴里“哼哼哈哈”,竟然沉沉睡去!
此后,每日退朝,赵扩便准时来“丽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