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之后,众人皆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一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那一直紧绷到濒临断裂的神经,终于得以获得了片刻的喘息,得以稍稍放松下来。然而,疲惫与伤痛却如汹涌狂暴、势不可挡的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人几乎被这巨大的压力所吞没,难以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现场已然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景象,硝烟滚滚弥漫,浓烈厚重的烟尘在空中肆无忌惮地翻涌奔腾,久久都无法消散,仿佛给这片已然饱受蹂躏、千疮百孔的大地,严严实实地蒙上了一层沉重得让人几乎要窒息的阴霾,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到令人肠胃翻搅、作呕不止的血腥气味,仿佛形成了一层浓厚得化不开的血雾。地面上血迹斑斑,触目皆是,犹如一幅由鲜血与残酷无情绘制而成的恐怖画卷,让人望而生畏。残肢断臂横七竖八地随处可见,破碎不堪的兵器凌乱地散落一地,在夕阳那如鲜血浸染般的余晖之下,闪烁着黯淡而又凄冷的微弱光芒,让人触目惊心,胃里一阵又一阵地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九叔、林震南、白衣剑客和青衣人缓缓地聚在了一起,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彼此身上那或轻或重的伤势。九叔的衣衫多处破损得不成样子,那褴褛的布条在风中无助且绝望地飘荡着,就像是被锋利到极致、无情至极的爪子疯狂地狠狠划过,触目惊心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露出了里面青紫交错、让人不忍直视的肌肤。身上有好几处淤青,犹如墨汁在宣纸上肆意地晕染开来,那是被强大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力量凶狠撞击所致,万幸的是,并未伤及到关键的筋骨,这也算是在这悲惨境遇中的一丝幸运。
林震南的手臂被深深地划伤,那伤口深得几乎能够清晰地看见森森的白骨,血肉模糊得让人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鲜血还在不停地如泉水般汩汩地渗流着,宛如蜿蜒曲折、流淌不息的小溪。他紧紧地咬着牙关,脸色因这剧痛而显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而下,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瞬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点转瞬即逝的湿润痕迹。
白衣剑客的腿部受了点不算太重的轻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步履蹒跚,每迈出艰难的一步都显得异常艰辛,仿佛脚下是深不见底、充满着无尽吸力的恐怖泥潭,每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青衣人的内力消耗过度,原本红润而富有光泽、精神饱满的脸庞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唇更是毫无半点血色,气息微弱得如同在风中摇曳不定、即将熄灭的残烛,飘忽闪烁,显得无比虚弱无力,仿佛一阵轻微的微风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吹灭。
九叔从怀中小心翼翼、无比珍视地掏出一些精心收藏的疗伤草药,那草药还带着他身体的些许余温。他手法极其熟练,神情专注而又认真,目光中透着沉稳与冷静,仿佛这一切都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他先是将草药仔仔细细地捣碎,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充满不安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仿佛是这荒芜死寂之地唯一的生命之声。然后轻轻地敷在林震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世间罕见、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他一分一毫,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缓缓说道:“这次啊,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同仇敌忾,才能够战胜那厉害无比的黑袍老者。若只是单打独斗,以那老家伙深厚得难以估量的功力,还有那诡异莫测、让人防不胜防的招式,恐怕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我们相互配合,彼此支援,互为依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怕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对彼此的深深感激和由衷敬佩,那目光交汇之处,仿佛有一团温暖而明亮、炽热而坚定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驱散了些许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九叔看似不经意,实则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青衣人:“阁下以内力驱动符咒之法,神奇非凡,甚是奇特,让人眼前一亮,不禁心生赞叹,不知是师从何处高人呐?”青衣人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犹豫与迟疑,像是被触及了内心深处那讳莫如深、不可言说的秘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而后,他缓缓开口说道:“此乃家传之术,祖上有训,不足为外人道也。还望您能理解。”九叔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尊重,不再追问下去,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半分,那疑惑如同蛛丝般轻轻地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始终困扰着他。
处理好伤口之后,众人找了个相对安静、远离硝烟与战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林震南望着远处那苍茫辽阔的天际,忧心忡忡、满怀忧虑地说道:“也不知这黑袍老者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强大势力,此次虽然侥幸险胜,可日后恐怕还有诸多麻烦会接踵而至,难以应对。那老者绝非是泛泛之辈,能指使他为非作歹的人想必更是强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与不安,眉头紧锁,形成了两道如幽深峡谷般深深的沟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