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只见十几道身影从远处几座房顶飞跃而出,踏着轻功落到墙上,在灯火映照下露出各自面容。
“——各位梁国的英雄豪杰。”
为首一名黑袍青年迎风而立,随手搭住巨剑剑柄,扬首睥睨四方,倨傲一笑:“我们燕国一众专程来赴这场英雄盛会,比一比谁才是真英雄!”
“......”
整座王府内外静了片刻。
下一刻,便是一声声惊叫骤起。
“燕国人?!”“他们怎么来的?!”
原本还在宴中侃侃而谈的江湖武人们纷纷起身,惊怒而视。
他们都未曾料到,此刻竟有敌国武者闹事,甚至闹到众人眼皮底下!
“你们什么意思!”一名壮汉蓦然拍桌而起,怒声道:“如今我梁国群雄齐聚定江王府,何时轮到你们这些燕国人说话!”
围墙上一名黑裙女子轻笑两声:“各位之所以汇聚东城,不就是想争一争太武圣兵、在梁国群雄面前一展威风。可瞧你们畏首畏尾的,怕是折腾到明天都没戏。”
“不如,就由我们燕国人来帮忙。”一名满脸刀疤的燕国男人笑了笑:“既然你们不想互伤和气,那就与我们打一场。谁能胜得过我们,谁就有资格当太武圣兵的掌兵使者。”
“可笑!”
霎时间,院内倏然跃出两名老者,洞灵气劲骤然爆发。
但燕国一行却熟视无睹,院内不少人都暗觉有诈。
果不其然,两名老者正要出手镇压,墙外人群内竟窜出两名黑衣人,翻手便是一掌。
——嘭嘭!
两名老者顿时被强行逼退落地。
“宗师高手?!”众人皆惊。
“诸位动手之前,不妨先想一想。”
突然现身的黑衣宗师负手而立,淡然道:“我燕国人为何堂而皇之的现身,而非私下行事。只因此行前来,本就是为了与诸位梁国武者切磋。你们若想群起攻之,不过是让天下人耻笑罢了。”
此话一出,不少蠢蠢欲动的江湖人士都停下脚步,脸色难看。
“——既然尔等有如此兴致,我们自当奉陪。”
定江王从厅堂内走出,负手漠然道:“你们若是输了,得在牢中再住一段时日。”
“这是自然。”燕国青年拔出黑铁巨剑,大咧咧一笑:“可若是梁国的各位输了,我也不要你们的太武皓石,只要在你们江湖谱里记上一笔,就说梁国江湖好汉今日皆败于我燕国武人之手,实在可叹!”
在场的江湖人士眼神更冷。
他们可以不在乎太武皓石、可这些燕国人大放厥词,足令他们心生怒火。
一燕国女人蓦然甩袖一挥,密密麻麻的钉子霎时洒落。
台上两名武者急忙避开,定睛一瞧,发现这些钉子竟围扎成数丈有余的大圈。
“就在此圈内比,退者输。”燕国女子娇笑一声:“我们此战皆为年轻人,各位梁国好汉可莫要以大欺小。”
...
宾房书屋内。
杨是非若有所思。
这些燕国人被某位皇子放出,还能毫无阻拦地来到王府,或许就有定江王本人的意思。
既然各门派拉不下脸动手,那就为他们寻一个共同敌人,方能在启程前将一众江湖人拧成一股绳。
“定江王这是顺势而为。”洛仙儿轻抿一口温茶:“这些燕国人虽与四皇子暗中合作,但看这情形,也不过是随口敷衍。”
杨是非摩挲起下巴:“这比武...是真是假?”
洛仙儿略作思索:“燕国的确民风好武,或许真假亦有。”
杨是非觉得这就是打开宗门名号的机会。击倒外敌,总比江湖内斗更打动人心。
檀香瞥来一眼:“公子可要出手?”
“江湖众人不知这些燕国年轻人强弱如何,哪怕出手胜之,可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杨是非举了个例子:“先抑后扬,效果最好。可以先等等。”
檀香蹙眉沉思。
宴会内已有年轻少侠提剑站出,只与燕国武者交手十招,便被一脚踢出了擂台圈。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燕国女子赢下首战,却并未出声嘲讽,反而郑重抱拳一礼,态度极为端正。
这让不少刚想含怒发作的江湖人都将骂声咽了回去,一脸憋屈。
被踢飞的少侠也是尴尬,只能红着脸拱拱手,灰溜溜躲入人群。
“这招以退为进,更为攻心。”
檀香微微颔首,杨是非倒看出一点端倪。
不仅是这燕国女子,站在擂台后方的十几名燕国人各个都全神贯注,再无刚才的嬉皮笑脸。
或许,这些人当真对比武一事相当看重。
“——我来!”
又有一名壮汉飞跃而出,拔刀暴起。
燕国女子淡淡一笑,欺身迎上,激战再开。
壮汉招式皆是大开大合,刀拳挥得虎虎生风。而女子却灵巧至极,闪转腾挪间将对方攻势尽数避开,袖中纤指不时轻点刺出,却无法在壮汉身上留丝毫伤痕。
眼见燕国女子被步步逼退,不少江湖人士都开始欢呼出声。
连二楼的梁心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