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显得专业不少，拿来设计稿仔细端详，又看过一件件鲜亮成品，不时会指出些不足之处，跟随在旁的董掌柜连连点头，两人商讨相谈愈发认真。
见两人聊起布庄正事，他暂且无事，索性独自在内院转悠起来。
感慨着大小姐竟对服装设计真有本领，又随手拿起图纸瞧了瞧，上面不仅有衣形设计，还有不少布料材质的标注等等。
比想象中更复杂。
“杨公子，你对这些衣裳感兴趣？”
半晌后，董掌柜悄然凑近：“是想瞧瞧洛主子夏季穿戴的衣裙？”
杨是非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远处正挑选衣裙的洛仙儿。
从相识至今，这位大小姐每天都在更衣换裙，各有各的华美与俏丽。
但仔细想想，那些各色裙袍美则美矣，却不比美人姿色分毫。
“公子瞧瞧，就是这些。”
“嗯...”
杨是非接过递来的几叠图稿，来回瞧了瞧。
董掌柜眼神微动：“杨公子觉得...不太好看？”
“都挺好的。”
“眼神可不会骗人。”董掌柜笑了笑：“杨公子可是瞧过其他漂亮衣裳？”
“是见过些，只是与梁国这边的风气不太搭。”
杨是非迟疑道：“比如这套内衬，若能多加些镂空花边之类的，兴许更好看。还有这件长裙里的套裤，不必做的如此松松垮垮，若足够紧身，便可衬托出形体优美...”
说话间，他又轻咳两声：“我只是随便说说，也别当真。”
“公子说了什么奇思妙想吗？”
洛仙儿从不远处走回，略显好奇。
董掌柜笑容古怪，附耳复述了一遍，说得大小姐不禁一呆。
她顿时投来十分微妙的眼神。
杨是非挠挠脸，笑得很僵硬。那些现代衣着，放眼此世，可能和魔教妖女没什么两样。
幸好没描述更过火的款式...
洛仙儿将视线转回手中稿纸，轻声道：“内衬单衣多有镂空点缀，倒是可以一试。那种能紧密贴合女子肌肤的布料，虽然有些珍贵，倒也不难寻来。”
杨是非一愣：“还真有？”
丝袜这玩意儿，古代也能做得出来？
洛仙儿微微颔首：“玉蟾丝和蜂萝脂，这两件若能搭配，兴许能做出类似的织物。”
杨是非顿时恍然。
险些忘了，这世道有不少神奇材料。
“董姐，我选好了几套衣裳，十日后送来便可。”
洛仙儿淡然道：“还有我府上姑娘们的亵衣，款式与图案照旧，不过面料得更好些，不容易坏的那种。”
杨是非连忙插嘴：“可否再来几件？”
董掌柜：“？”
洛仙儿诧异望来：“公子是想...”
杨是非尴尬道：“我家里那只猫猫，以前到处流浪，衣裳不多。”
洛仙儿了然颔首，再与董掌柜吩咐了几句。
“呃——”
少顷后，董掌柜目送二人离去，满脸茫然。
杨公子里的猫，竟然还穿女子衣裳吗？
...
在布庄折腾半天，待两人离开，天色都已经有些暗淡。
洛仙儿幽幽瞥来一眼：“公子确实奇思妙想不少。”
“咳！只是剽窃来的创意，可不是我的...”
“会不会太...轻薄了些？”
“自然不是随便穿出去的，但在家里穿，能增加男方的攻速...咳，是兴趣。”
“？”
洛仙儿虽然有点不太懂，但感觉是调戏人的话。
少女檀口微张，最终还是默默将话咽回。
她现在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离开前特意私下叮嘱了董掌柜，让她命人用最好的手艺做出三套...那种不检点的下流衣物。
...
趁入夜前返回洛府，推门却见一道熟悉身影坐在院内。
“洛姐姐！”小郡主满脸急切地快步跑来。
见其脸上表情，杨是非心头一凛，立刻意识到定江王府怕是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