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杨是非老老实实盘膝入座，神情郑重。
“星如族长，请说吧。”
“您...”
星如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免失笑：“您对天人境界如此在意？”
杨是非不置可否：“我不算什么武痴，也没什么执念。
但正如你之前说的，自己没点本身傍身，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总不能次次让旁人帮忙出生入死，实在跌份。”
“您能这样想，自然最好。不过奴家终究不是什么名师，不必太过拘谨。”
她双手撑在剑柄上，略显慵懒的倾身靠剑，笑吟吟道：“您练武至今，可知晓武者这些不同的境界，是如何评定划分？”
听其开始发问，杨是非略作思索：“从武者的身体发掘程度来评判？”
“没错。”
星如噙着丝丝笑意，用指尖在自己丰满圆硕的胸口处勾画着：“从最初的强身健体、打通经脉，再到深入的开辟丹田、奇经尽开、淬筋炼骨，直至修炼到头脑上，诞生出一缕武念。
如此一来，武者便可跨越诸多境界，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宗师境’武人。”
杨是非眉头微皱：“这些我都明白...”
“而从宗师开始，便是更为深入的淬炼头脑，增强武念。”
星如闭上美眸，悠然讲解道：“武者究其一生的习武修炼，将每招每式都练至骨髓、刻入心中，甚至慢慢钻研出自己的风格，逐渐掌握‘势’这种捉摸不定的意境，便可称之为上三品。”
“......”
杨是非若有所思，暗暗握了握右手。
自己的根基打得极为坚实，自促生武念迈入宗师，修为甚至仍在一天天不断提升，又得双修之功，方才在如今有了堪比上三品的强横功力。
不过，对于所谓的‘势’，他确实还没来得及深入琢磨。与敌交锋，大多还是以本能出招。
“这‘上三品’还有些门道可说，不过这并非我们今晚的重点。”
星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毕竟，上三品解释再多，终究也只是‘凡人’而已。”
杨是非无奈一笑：“也不必为了增加悬念，故意说得如此...”
“哎呀，奴家说得有些投入了。”
星如又清了清嗓子，托腮柔声道：“实际上，从初入门径到修炼成上三品的修为，这一切的付出都只是‘入门’。这并非戏谑调侃，而是事实。”
杨是非神情微怔：“你的意思是...上三品之后，方才是真正的修炼？”
“您理解的很快。”星如微微颔首：“此世宗师武者明面上的、背地里的，数量不知多少。能达到上三品之列的，不说几千，数百人定是有的。可为何只有寥寥二十人踏足天人之境？”
她脸上渐露一丝凝重：“因为这便是人族从‘凡’跨至‘仙’的门槛。
如何以凡人之身去感应天意、以凡间武学去撼动天地之力，若能办到，方才称之为‘天人玄武’。这亦是千年前的上古人族一代代总结而成，流传至今。”
“......”
杨是非沉思片刻，低声道：“而所谓的天地之力，便是...污秽？”
“是啊。”星如感叹一声：“所谓‘武学’，便是上古人族为了在仙魔纷争中自保所创造的。他们无法吸收污秽、无法凝练出‘仙躯’，只能以一生心血去习练武功，以凡人肉胎去抗击仙魔。
而人族穷尽一生才能到达的天人境界，仍旧远远不及仙魔至尊。在上古时代，唯有真龙能与之争锋。”
她哎呀一声捂了捂嘴：“奴家又扯远了，还是先说回天人境界吧。
此境界，其本质就是以人身去仿照仙魔之力。没有仙躯相匹配，只以武念通神，要想踏足天人之境自然千难万难。”
“这么说...”
杨是非眼神闪烁不定，心头隐隐有了想法。
“当世能成就天人境的武者，其实...或多或少都与污秽有过牵扯？”
“嗯，奴家也是这样想的。”
星如抬手指了指洞窟方向：“您的两位夫人，都曾近距离接触过天地之力、甚至是吸收大魔之力于己身，修炼起来自然是有如神助。”
杨是非脑海里又浮现出姬裳与仇姐姐，她们二人也同样如此。
“而星如族长你...”
“奴家在地脉上方出生、在此地长大成人，日夜于此修炼，您说奴家有何不同？”
星如笑吟吟道：“当然了，这其中天赋血脉也是缺一不可。如若不然，我丰族知晓那么多上古隐秘，早已不知诞生多少天人存在。可以说，能在当世成就天人境界的，无一例外都有着大气运，可谓天运庇佑之人。
而能在天人境界上更进一步，不断攀登至巅峰极致，料想只有寥寥几位。比如那位姬宫主，以及您的两位夫人。”
或许，还得再加上仇姐姐。
杨是非心思一动，脸上很快露出古怪之色。
“慢着，如果身负仙魔之力便可踏足天人境界，那我...”
“您明白了？”
星如挪开血剑，俯身靠近几分：“您体内汇集诸多天地之力、蕴藏着极为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