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瞥她一眼,转身离开,“回驿馆,明日起程入京。”
直到回到驿馆后,陶将军才松了口气,“三皇子,朝阳公主,早些歇息。”
朝阳正要点头回房间,却被三皇子拉住。
他淡淡地道,“今日之事,贵朝是否该给本皇子与皇妹一个解释?”
他虽没点名,但眼神却是看着祁鹤安的。
只是祁鹤安正一脸平静地站在陶将军身侧,没有接话的意思。
陶将军只好一脸严肃道,“这是自然,明日回京,本将军定会上达天听,大理寺与刑部定会……”
正说着,有手下急忙上前,“陶将军,出事了,太守大人死了!只留下了一封认罪书,太守府已经乱套了!”
陶将军一脸僵硬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认罪书,马不停蹄地转交给了祁鹤安。
“侯爷,您看?”
祁鹤安随手打开,看完后嗤笑一声,“倒是认了个干干净净。”
三皇子已然恢复了冷静,“明宣侯相信?”
“怎么,三皇子不信?”祁鹤安瞥他一眼。
三皇子深吸了两口气,看来没有哪个国家是水浅的,皇兄将朝阳送过来的一事,还是作罢的好。
“怎会,只要今天的事不再发生,我们也无意干预商朝的内政务。”
三皇子知道朝堂之事复杂,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保障,然后早日带朝阳回朝。
祁鹤安自然满足他,“本侯保证接下来你们在商朝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三皇子虽然不太清楚商朝的事,但看陶将军对祁鹤安的态度,便知他在朝堂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得了他的承诺,自然安心,点了点头便拉着朝阳公主上楼了。
朝阳公主被拽着上了几阶楼梯,没忍住回头朝下望去。
不算华丽的驿馆里,他一身平凡的布衣站在身着甲胄的士兵中间,明明该是很不起眼的,却偏偏让人一眼便先注意到他。
他负手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上楼休息的意思。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蓦地抬眸,两人对视。
朝阳公主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忍不住呼吸加速,可仅仅一秒,他便又漠然地转开了视线。
她伸手轻抚胸口,只觉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待他们人影消失在楼梯上,陶将军才忐忑道,“侯爷……”
祁鹤安斜睨他一眼,“与你无关,本侯去太守府看看。”
陶将军放松之下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懂事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下官替侯爷去?”
祁鹤安懒散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走出两步,他又突然回头,朝陶将军挑眉一笑,“对了,陶将军养了个好儿子啊。”
待他身影消失,陶将军还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他那不成器只知道逛花楼的儿子何时与祁鹤安攀上关系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陶将军不由感叹,这明宣侯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物。
另一边太守的尸体已经被运到了衙门。
祁鹤安到的时候,被拦在了门外。
衙役冷冷道,“没有孙长史的手令谁都不能进去。”
太守之下,便是长史。
陶将军派了个手下跟着,闻言上前道,“我们是奉护送使臣队伍的陶将军之命……”
祁鹤安挥手拦住了他,轻飘飘道,“长史是由朝廷直接任命的,本侯看孙长史是不记得真正的上司是谁了。”
话音落下,衙役一怒,便要拔刀。
“住手。”
衙内走出了一个蓄着胡子中年男子喝止了他,“侯爷?不知是哪位侯爷大驾光临?”
这一脸精明的大约便是孙长史了。
祁鹤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太守已死,翁城需要一个新的父母官,有些人,可要看清脚下的路,别步了旧尘。”
孙长史眼珠子一转,态度大变,恭恭敬敬地一伸手,“几位请。”
太守的尸体就放在正堂。
他脖颈上带着恐怖的一圈淤青,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上吊死的。
祁鹤安给了宿辰一个眼神,宿辰立刻上前将太守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而后冲祁鹤安摇了摇头。
祁鹤安冷冷一笑,下手还挺干净。
当日皇家围猎,他和萧令宜便已经知道翁城已经暗地里被肃王控制了。
所以发现一路上肃王都未动手,而又经过瓮城后,祁鹤安便猜到他要在翁城出手,才提前给他来了一手黄雀在后。
现如今任务失败,而他国皇子公主在境内遇刺必然要给个说法。
与其到时被掘地三尺挖出马脚,不如直接推个替罪羊出来。
这太守有妻有子,内宅和睦,仕途顺遂,谁知临老了落了个横死的下场。
肃王此人,虽然不算聪明,却实在担得起心狠两字。
“走吧。”
祁鹤安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衙门。
他本就不对尸体报什么希望,不过是顺势敲打一下最有可能接任翁城太守一职的孙中史,替萧令宜夺回翁城控制权打个基础。
祁鹤安没回驿馆为他准备的房间,反而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