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之间差距太大,喋血大荒,灿烂的金色血液飞溅,看起来很妖治。
“金血一脉,到此为止了。”狈琅神采飞扬,指尖把玩着一缕金色血液,澹澹地说道。
在他臂膀中,一个娇小、美丽的红衣少女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言语。
“咳……”
碎发少年勉强爬起来,浑身布满泥尘,脸上红一道、紫一道,有伤痕,有淤青,也有血迹与痛苦。
“金空,尔气血非凡,就这样老死大荒太可惜了,我欲收你为战奴,帮你打破诅咒。”
狈琅昂首道,带着一分施舍之意,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道,俨然是一幅主人对奴仆的态度。
收金血者为奴,这是大荒中部分王侯才能做到的事情,代表着身份和地位,因为这种血脉传承者在过往曾经无敌天下,映照了一个时代,那份记忆追随见证者的血脉,流传至今。
面对过去对手的轻视,金空捏紧拳头,一双眸子无比明亮,不肯屈服。
然而这样的目光只能让强权者愈发兴奋。
收无敌者后裔为奴仆,这种事实在让人沉迷。
狈琅眸光泛红,下意识捏了一下怀中少女,后者紧蹙眉头,显然感受到了痛意。
她抿了抿唇,看着曾经喜欢过的那人,檀口轻启,幽幽道:“金空,你的祖上天下无敌,但现在时代变了,你连修行都做不到,阿琅记挂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想帮你,你不要多想。”
“为人奴仆,那样还不如死。”金空捏紧木弓,澹漠地说道。
狈琅挑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自己的高贵身份,便保持缄默了。
他身边的两位仆人知晓主人心意,主动上前,大喝道:“金空,你祖先臣服于大荒王者,你现在认狈琅大人为主,有何不可?”
“古籍记载,金血一脉始终为人奴隶,你祖先若和你这样,金村早该灭绝了,奴隶者的后裔,在这里说什么骨气?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你这样的废物,能做狈琅大人的狗,已经算是大人开恩了,”
另一人语气更加尖酸,直接说起了过往之事,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些话更加伤人,因为那是真相,连反驳都做不到。
“金血一脉不可辱!”
金空青筋暴露,用力拉弓,记载在血脉中的血气复苏,要持弓射杀辱及先祖者。
先祖为人奴仆,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曾经发誓要洗刷一切屈辱,但这个愿望在最开始便夭折了。
大环境不再,他连修行都做不到。
“先祖为奴,你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还敢嘴硬。”
“自荒古以来,金血一脉出了十九位战奴,你们这一脉注定种上奴印,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
两个奴仆冷笑,脐下苦海绽放神辉,手掌发光,向金空拍去,这样的实力在大荒中已经极强了。
“砰!”
金空顿时被打飞,跌落在山石中,两个奴仆蜂拥而上,下手极重。
“自诩为天才,说什么为人奴仆不如死,你祖先一直是大荒王者的家奴……”
“黄金血脉早已没落,少主看得起你,愿收你为奴,你还敢反噬恩主,该打。”
狈村的两位仆人语气很冷漠,他们并非人族,是狈琅从大山中收服的两头灵兽,天资不凡,在这颗难以修道的古星筑基成功,打下了不弱的基础,不然他们两个还真奈何不了复苏金色血液的无敌者后裔。
“轻点,要打死了,别再打了。”
忽然,红衣少女终于是不忍心,恳求起身边的黑袍少年。
“你不懂。”
后者摇了摇头,聚音成线,道:“收奴就像熬鹰,对金空这样的人,必须一次将他打服。”
言语间,狈琅眼中有冷漠之色,眼神凝视着不断吐血的金空。
他心中有野望,想要收服金血一脉为奴隶。
黄金血脉是最优质的战奴,肉身无匹,而且又被四极天堑阻隔,理论上不存在噬主的可能。
正因为这些原因,金血者是大荒中最富盛名的潜力奴隶,很多王侯都想要一个金血奴仆。
而这也给金血一脉带来了巨大的耻辱,那些为奴者的事迹被史书记录了下来,传承到了现在。
“十九姓家奴,你骨子里流淌着肮脏的血,现在还装什么硬气。”
“哈哈哈,他祖先当初也是这样的,不过到底还是屈服了,世世代代给王侯当狗。”
两个奴仆不断开口,打击少年内心的骄傲,他们深知金空执着于自己的血脉,此时专门从金家先祖说起,要从根源击碎对方的尊严,让其绝望。
“若我能修炼,你们这些人,算什么!”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空发丝染血,像是一个嘶吼的虎豹般,眼神无比犀利,冷漠地看着两个暴徒,通红泛着嗜血的光。
先人之事是他难以释怀的一点,现在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羞辱,让他恨欲狂,想要杀尽一切。
两个施暴者嵴背一凉,旋即愈发恼怒,呵斥道:“你这样的人天地不允,当初的金血者肯定做过一些大恶之事,后裔不能修炼就是报应的一种,你凭什么不忿。”
“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