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叫了仵作等人上前,将现场检查了一遍,连带着尸身也稍作检查,最后才着人小心的运送了尸体。又问:
“苦主在何处?”
韩家人被带了上前,他们一见到拿着武器的衙役,一见到不怒自威的县长大人,当即怂了,韩虎更是如同烂泥一般摊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
“县长大人饶命,我们不是故意来闹事,是她,她说何夕红杏出墙,让我们盯紧她一定能找到证据。”
“对,我们没有害人啊,反而是我们的儿子因为来堵何夕,还被人杀了啊,大人,呜呜,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韩家兄弟纷纷指向韩氏,一股脑的将她要做的事给招供了出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家大人还没问话呢!”
曹县尉听得脑壳疼,看到周书白皱眉头,当即将手里的杀威棒敲得铛铛响,那李县丞确是心思一动,听出来一些门道,他看了眼县长大人,没有做声。
这位周书白,可是两榜进士出身,其父更是名满天下的大先生,说一句书香清流世家也不为过了,他自然是有心交好的,况且这周大人本身就很有本事,既然他不开口,他作为下属,自然不会越过他去。
“你们是哪里人士?因何来到这里?”
“我们……”
最后韩家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磕磕绊绊的,再加上玉瓶村的村人也帮着解释,才算是把身份,来因说清楚了。
周书白这才明白,葛家婆母韩氏怀疑儿媳妇何夕和庶子有染,便让娘家侄子来盯梢,结果被“暴匪给杀害”了。
“死因究竟如何,还有待查证,既然你们都是案件相关人等,那就都随本官去一趟县衙吧。”
韩家人一听要去县衙,吓得站不起来,照夕湖在人群边上,微微福了福身,说了一句“是”。
“我与你同去。”
照夕湖有点犹豫,她感谢“葛大根”的相护,但不想耽搁他的治疗,而且长途跋涉,对他伤势不利。
看出她的迟疑,霍无殇却直接大步向马车走去,照夕湖只好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她跑去房间,抱了根生出来,交到了杨婶子手里。
“案子审的快的话,我争取明天晚上就回来,根生就麻烦您和茵茵姐姐了。”
“成,孩子你放心交给我。”
照夕湖握了握杨婶子的手,真诚的道了谢。
然后就又跑去了厨房,拿了些干粮,又把两包药交到葛二根手里。
“一次一包,煎服给你爹吃,有什么问题就去找王大夫。餐食你自己做吧,照顾好大舅舅。”
“好。”
照夕湖交代完,就也朝着马车走去,韩氏已经上了车,霍无殇是伤员,她是姑娘,马车除了拉尸体,还是有他们的位置的,这也是周大人的意思。
她路过轿子的时候,特意在外面给周大人行了一个福礼,道了谢。
“夕姑娘不必多礼。”
周书白只是给霍家军出身的“葛大根”的尊重,也不是特别照顾她,但她懂礼数,来道谢,周书白心里还是高兴的。
照夕湖挺直身板,走向后头的马车,感觉到后背有目光,她下意识回了一下头,看到是周大人,她也只是温和的浅笑点头,没有刻意做些什么。
“停车。”
“大人怎么了?”
周书白叫停了刚要启动的马车,却看到前方的姑娘已经转回头去,走开了。他皱了皱眉,心里的狂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想是自己魔怔了,只是眼睛有两分相似罢了,不过他对妻子娘家人也不是很熟悉,尤其是那个随军的妻妹,也只是寥寥数面罢了。
他又是姐夫,妻妹又总是带着面纱,是以他也就对那双眼睛还稍微有点印象了。
不像,而且这夕姑娘的身形也差了很多,不像不像的。
这么想着,他又淡淡回了一句:
“没什么,启车吧。”
众人浩浩荡荡往县衙的方向而去,路上经过乡里,周书白让人去买些馒头,然后便要继续赶路。
赵家书出来闲逛,正好遇到照夕湖与官差们在一处,他趁着一个官差来买馒头,他便做主,让老板拿了两个包子给官差,他机灵的付了银子。
“差爷是打哪儿来啊,这么辛苦,小的可不忍心您就啃白馒头,还是先吃了包子,再回去吧。”
那小官差一看还有这种好事儿呢,不要白不要啊,他一会儿腿脚快着点,也耽搁不了事儿。
“那就谢谢你啦,我们啊,还不是玉瓶村被暴匪袭击了嘛,出了命案,我们大人勤政,当然要亲自来看了。”
“哎呦,那真是太辛苦了,您喝口水。”
“啊不用,水我带着的。”
“哦是是,那你们怎么还带着女人啊,难道暴匪是女的?”
小官差看他大惊小怪一幅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怎么会,那暴匪可是大有来头,怎么会是女人呢,那姑娘啊,是跟杀人案件有关的,被我们大人带回去县衙审问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
赵家书两个包子就得了信儿,和小官差告别之后就连忙回了华家,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