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看了看那素颜女子,然后转身去门口吩咐了一声,片刻后,衣衫还算完整的何盼弟出现在了门口。
“阿姐。”
何盼弟只叫了这一声就被旁边的武夫吓得不敢出声了,颤巍巍的看着照夕湖。
“别怕,我一会儿带你走。”
鸨母一个眼色,武夫就拉着何盼弟在她一声声阿姐中别拖走了。
照夕湖什么也没说,直接大步走回了里间,她看了看那女子,然后平静的问了她几个私密的问题,包括小便是否疼痛,下面的分泌物是否异常,同房的时候痛不痛等问题。
那女子每一个问题都准确的回答,她盯着照夕湖,看照夕湖发问的时候一点也不害羞,她就对照夕湖更好奇了。
“我需要摸脉,还要检查你的身体。”
鸨母有点迟疑的想说话,那女子却直接了当的答应了下来,照夕湖说了一句请,便开始把脉。
“从脉象上看是湿热秽浊之气入侵体内,营卫失调、肝经阻滞,毒邪内侵,导致局部气血不畅、湿热之气熏蒸,是为实证淋症与癞疾夹杂的症候。”
照夕湖摸脉之后,心里有了些论断,但检查也是必须做的一项内容,她便直言不讳的让那女子脱衣服。
没想到那女子这次反倒不配合了,她饶有兴致的盯着照夕湖,眼神赤裸,带着玩味。
“夕姑娘看了焰娘的身子,不会害羞吗?”
“不会。”
照夕湖平静的回答道,她想,这个女子果然一直在上头听他们讲话,连她叫夕姑娘都听到了。yan娘也不知是哪个yan字。
“夕姑娘会怜悯我吗?还是会觉得我低贱?”
“都不会。”
焰娘顿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
“怎么,夕姑娘莫不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这九天上的仙女不成?”
照夕湖心里有些怪异和不适,别把她说成九天仙女好吗?这会让她想起谢家大公子,她可不是变态,她不知道焰娘何出此言,但显然她要是回答的不好,这焰娘怕是要反悔不让她治疗了,那她救人可能还要横生波折,于是她很是认真的请教:
“焰娘这话是何意?”
焰娘本来做好要继续怼这夕姑娘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居然问的这么真诚,焰娘讽刺的笑笑,极其不屑的说道:
“呵,我每次去庙里拜菩萨,都看呐,菩萨看我的目光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冷漠!仿佛她会渡尽这天下人,却独独不会渡我一样。”
照夕湖了然的点点头,她专注的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的分析到:
“那可能是工匠的手艺不好。”
焰娘愣了一下,看向照夕湖坦诚的神情,她随即不可思议的噗嗤一声笑了。
“你当真以为是工匠的原因?”
这一句问话里满是嘲笑,照夕湖却仿佛没听出来,她很认真的点点头:
“我有一个表哥手艺很好,如果他来画,肯定不会这样。
我现在理解你的意思了,如果我热情,你会觉得我是在怜悯你,如果我高傲,你会觉得我看不起你,如果我平静,你会觉得我冷漠。继而你会不忿,想说夕姑娘不过区区一女大夫,有什么资格用以上三种情绪对待你。”
“你……”照夕湖的直白让焰娘一时有点语塞。平时都是她这么直白的怼鸨母怼客人,没想到今儿遇到一个“傻”的,比她说话还直。
“我只是来做交易的,出卖我的医术,换我二妹妹回家,这一点与其他所有行当并无区别。我并不觉得救死扶伤就是高尚,也不认为给人检查屎尿就是低贱,我只是在靠自己活着,但如果你愿意,等你好了可以带我去拜菩萨,我还没拜过。”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如果你不总是想着嘲笑我的话,我可以啊。”
焰娘笑了,开始是哼哼的笑,后面就变成了大笑,她笑得眼尾都有了泪珠,可照夕湖始终都停留在最后调侃她的那个淡淡笑容上。
照夕湖看她收了大笑,用手帕去擦拭眼尾的泪,她挑挑眉,两只手的手指相对着按压了一下,然后很正经的问她:
“所以你要不要给我指指是哪一尊菩萨,我可以攒攒钱给它重塑金身,要不我怕它香火不好。”
焰娘一时没忍住竟又笑了起来,这次照夕湖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放松,这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吧,照夕湖想着,也跟着笑了。
“我只给下头的同伴留了半个时辰,你再笑我得先下去告诉他们延时才行了。”
听了照夕湖这个话,焰娘看她认真可爱的样子居然又想笑了,她忍了又忍,笑着说道:
“好好,那你快来给我检查吧。”
照夕湖看了一眼鸨母没有阻拦,她便跟着焰娘到了里面,拉下了床幔。
焰娘的问题有点麻烦,属于三种病症的混合,但治疗起来却属于一个方向上的,所以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见效肯定会快,至少比米歌那两种结合的病症要好恢复一些。
照夕湖心里有了谱,行事就很干脆利落,她写了药方交给鸨母,然后又回到焰娘身边,她一边给焰娘解说,一边给她施针,那侃侃而谈的专业性展现出来的时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