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波目露疑惑,心思飞转的猜测着。
“原来你是照家姑娘,怪不得,呵呵,照家可真是好样的!”
不过一个门庭凋落的照家,没有实权,空有名声,有何可惧?!
他咬牙切齿阴阳怪调的话语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威胁。
照夕湖冷言道:
“我不是照家人,我只是我自己,你不用拿照家威胁敲打我,我还没上照家族谱呢。”
我就光杠司令一个,如今是我光脚不怕你姜刺史一个穿鞋的,所谓无欲则刚,我现在就是这样。
姜连波这块儿老姜自然是一眼就看明白她的未尽之意了,他冷了眉眼,只以为照夕湖是吓唬吓唬他,尤不相信的嗤笑一声问:
“你、当真舍得这泼天功劳?”
照夕湖看他样子就知道他不信,心想姜连波这以己度人的习惯可真不好,难道他一个人舍不得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就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
她也跟着笑了,很是无赖的解释道:
“这有什么,我能救这次瘟疫就能救更多的人,到时候总有陛下在意的人,我再要别的赏赐就是了。这一点,姜大人理解的很吧。”
就和您姜大人一样啊,长本事了,所以才敢和那个妻子闹翻,才敢有恃无恐的来找回心中白月光啊。
姜连波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怒的一甩衣袖,直接走人了。
照夕湖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就明悟了:
什么白月光,其实一切只是姜连波自己,只是他想找回那个曾经被别人用权势欺压过的自己,想要洗刷的也不过就是他自己曾经吞下的耻辱罢了。
“夕夕……怎么了?”
娇娘担忧的看着她,照夕湖嘻嘻一笑:
“姐姐,我们一起去京都吧。”
“夕夕,我……”
照夕湖故作惊讶:
“姐姐不会是余情未了,还想要跟了那姓姜的吧?”
“当然不是。”
“嘿嘿,那就好了,有姐姐陪我,我可真高兴啊。本来还以为这次只换些金银太过可惜,毕竟钱我现在是真不缺,如此甚好,免得陛下眼红我比他富有。”
“你这丫头,怎么连……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连皇帝都敢随意编排,如此大胆娇娘怎么可能放心。
照夕湖笑的更娇娇了两分,抱着娇娘的胳膊蹭啊蹭的。
“我与姐姐说笑的,姐姐也不要担忧,他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否则就不会私下里偷偷来找你了。”
娇娘看她正经起来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她抬手摸摸照夕湖白嫩的小脸。
“你说得对,好,我和你上京都。”
“耶,太好了。”
照夕湖围着娇娘转了一圈,是真的很高兴,娇娘被她感染着,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
元宵节一过,照夕湖就准备要去京都了,再返回澜江县之前,她带着家人一起回了一趟玉瓶村,还去拜访了村长,她还特意问了王小花的近况,得知她一切都好,她也放心了许多。
给王小花送了些礼物过去,在大门口就能听到屋里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来,她看了看王小花,王小花低着头也不做声。
“我来给你送些东西,那个,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照夕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王小花抬头好好看了照夕湖一眼,直把照夕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她才一脸平静的接过礼物,然后轻轻摇摇头。
照夕湖说了半天,王小花基本都是点头摇头的,要不就是木木的不作回应,照夕湖只好笑了笑和她告辞了。
还真是……别扭古怪的性子,算了,实在相处不来也不勉强吧。
照夕湖这么安慰自己一句,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她连着去看望了张婶子和杨茵,两家人没想到照夕湖登门还带了厚礼,有些局促,照夕湖就和她们闲话家常,很快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张婶子给根生做了鞋袜,到了杨老面家,杨婶子居然也默契的给根生做了鞋袜。
“想着根生快要走路了,我就用碎布头做了这么一双,你可别嫌弃。”
照夕湖当然不会嫌弃,这可是手工做的布鞋,她珍重的谢过,将东西都替根生收好。
杨茵看了眼外头,凑近了照夕湖说:
“听说他们家,韩婆子,病了。”
照夕湖皱了皱眉头,这倒是很意外啊:
“三根呢?”
“过年回来了一趟,过完年就走了,那孩子刻苦,大年里我路过看到他都在背书呢。”
照夕湖倒是没想到三根不在家,她还以为这次回来能看看他呢。
“听说病的严重,王大夫给看过了,但她非不信,天天在屋里头骂人呢。”
照夕湖一想都能猜到她骂啥,无非是觉得王大夫家和她关系好,不给她好好看诊呗。
杨茵来了八卦的兴致,刚要再细说,就被杨婶子拍了一下。
“好好过节,你说那糟心玩意儿干啥,夕夕啊,你别往心里去哈。”
“不会。”
不会往心里去,人生就是一段不会回头的旅程,那些人,已经被她远远抛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