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阵势,叶景州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
瞧着急吼吼的众人,陈澈忍不住心道。
因为,就连谷内杂役,也都加入其中。沿途所过,众人商讨围捕的策略,几乎是声声入耳。甚至还有弟子,准备联络谷外散修,一同前去追捕。
“道兄,咱们一起同行?”
胡耀也凑了上来,询问道:“顺便再喊一些相熟的弟子,也好有个照应?”
“可以!”
陈澈没有拒绝。
虽然他清楚,这一趟搜寻,注定是白费功夫,但不愿表现的太反常。
“我先去联系人,等齐了之后,再去丹铺寻你!”
“好!”
得了回应,胡耀转头便走。
‘应该不会有事吧!’
心中思忖一番,自己喝令小雏鸡躲在洞府,而且又替它染了色。
虽然没什么缺漏,但这么大场面,依旧免不了些许担忧。
路过广场。
瞧见那座大鼎,陈澈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可惜,依旧没有看出名堂。
‘如果能拿回去研究一下……’
“陈供奉,且慢走。”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呼唤。
陈澈回头,就看见一身黑袍的陆翊,大步走来:
“陆谷主,也去?”
“自然!”
陆翊双手负背,与陈澈并肩而行,点了点头:
“此次事关重大,我身为副谷主,义不容辞。整个谷内,只有黎供奉例外,而他也有要事在身……”
显然。
对方这是解释,为何同为供奉,黎供奉可以留在谷里。
至于叶景州,他是金云谷的主子,自然不会被算在内。
不过,陈澈对此倒不甚在乎,反而有些好奇小雏鸡,究竟吃了多少东西,居然让叶景州这么大动干戈。
“这次谷内的损失,真的很大吗?”
“当然!”
陆翊闻言,微微颔首:
“这妖兽,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偷偷来了三次。药园内的普通灵物,它一口都没动,专门挑那些名贵的灵药去吃。昨日我又清点了一下,它窃走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灵药。”
“至于损失有多大……”
说到这,陆翊沉吟一下,换了个措辞:
“这么说吧,损失的灵药加起来,可以让一位筑基修士,增加十七年的寿元!”
“……这!”
陈澈暗暗咂舌。
对方明显是怕自己不了解损失了多少,所以特意用筑基修士的寿元作计量单位。
十七年寿元!
哪怕对筑基大修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这都已经过去数日!”
看着浩浩荡荡出谷的弟子,陈澈尽量让自己公正客观:
“说不定,那妖兽早就离开了,即便没有离开,抓住它也于事无补。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实属……”
“实属不智?正常情况下,自然该这般做。”
陆翊接上话茬,显然也赞同这番说法。
不过陈澈却清楚,这种话术,一般接下来就是‘但是’。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般。”
陆翊瞥向左右,四周弟子,见到谷内高层在谈话,早就识趣的避开,哪里还敢上前。
“对外宣传,是捕捉盗药妖兽。你是谷内高层,也不用瞒你。”
“这妖兽能无视大阵,出入金云谷,显然不同寻常。而且,谷主据其外表推断,对方极有可能是某只和大妖走散的雏鸟,意外在此抱了窝,所以谷主打算收其作为妖宠!”
‘那是我的鸟!’
陈澈心中说着。
不过,如此重要的事情,这么随意告诉我,好吗?
“大妖雏鸟,岂是那么容易收服的?它和孟清玄当日所捕捉的烈火飞鹤,又不一样。”
似是猜出陈澈心中所想,陆翊轻笑了一声:
“便是让你遇上了,你也未必能够收服,最多只能擒拿。因为这需要用到驭兽师的手段。你修行时日不多,自然不清楚!”
‘它如今在我洞府!’
陈澈心里嘀咕了一句,忍不住问道:“陆谷主,依你之见,那只雏鸟是什么品阶……”
“极有可能是金丹大妖。”
陆翊看了一眼陈澈,言语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种优越感:“我曾亲眼见过金丹大妖,你见过吗?”
这倒不是故意针对陈澈。
因为。
金丹大妖难得一见,能有幸目睹真容,对于炼气修士而言,的确值得夸耀。
‘我还在六洲动物园,摸过的金丹大妖的脑袋呢!’
心中腹诽着,陈澈摇头。
陆翊扬起嘴角,似乎早有预料,声音逐渐变的悠远起来:
“十一年前,我前去天州,便亲眼见过一次。那一次是泥蛟入海,足足掠食百姓一千八百户,所过之处,声势沛莫难挡,就连筑基老祖都不敢捋其锋芒!”
“我当日尚且还在百余里之外,只见泥蛟奔涌之势,遮天蔽日。咆哮之声,震耳欲聋,就仿佛在面前一般。每每回想那一幕,都只觉得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