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看着王子豪结结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语,总算是把这段话给说完了。
她摸了摸自己小巧白皙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对王子豪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是啊是啊,是真话,当然是真话,我不是来杀人的,真的不是!”
王子豪又不是傻子,在这种时候承认他是杀人未遂,那不是直接想要让人早点把他送进监狱里去吗?
既然安清欢要说她只是想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演一出戏,那他又何必非要把事情搞得不能收拾呢。
张晓晓脸上那像是想要做恶作剧一样的笑容,在王子豪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就消失了。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刀当时为什么会拿出来?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已经把刀对着凌尘了。”
她那张本来就漂亮的过分的脸,在如此冷若冰霜的情况下,简直就像是让人亲眼看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这世上最美的冰雕,美则美矣,却也冷得让人心肝俱颤。
张晓晓这短短两句话的厉声质问,直接就让现场的局面急转直下。
不得不说,张晓晓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关键,关键到让在场所有人都像是做了一场了过山车一样的,又把心提起来了。
如果说王子豪还真的只是在安清欢的安排下,进来演一出戏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带着刀,而且还真把刀对着凌尘呢?
安清欢到这个时候算是脑子终于转得快了一点,她飞快地说道:“是我让他把刀拿出来的,我让他把刀拿出来之后,站在病房里等着我,这样能增加这件事的可信程度。”
“哦,是吗?”
张晓晓用着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撒谎”的表情看着安清欢,摆明了是不相信,或者说就算安清欢真的需要这么安排的,她也不会相信。
说白了,她为什么要相信清欢呢?
真的要让这个女人去坐牢的话,张晓晓才会觉得高兴。
“凌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你。”
安清欢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右半边脸高高地肿起来,搞得两边的脸颊都已经不对称,头发也因为刚才那么一摔早就乱了,哭得眼线也花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凌尘要是能相信她,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凌尘自己想要把这件事往警察那边处理,可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这应该是做不到的。
果不其然,安清欢那边哭哭啼啼个没完的时候,凌国远就站了出
来。
“好啦,看看今晚这个事情被你们搞得都像什么样了?”
凌国远看着地上哭个没完的安清欢也心烦,他瞥了她一眼,然后就对凌尘训斥:“你看看今天晚上这个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搞出来的。我都跟你说过了,让你以后离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都没正经样的丫头远一点儿,你是怎么做的啊?”
张晓晓听着凌国远对她使用的形容词,感觉这个人脑子可能不太对。
这种时候了,居然不去骂要杀他儿子的人,反而是来骂她,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凌尘估计也觉得这个事情挺搞笑似的:“你要是想求我息事宁人,那你就直接说。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吵架,让我一个生气就真的把这件事情公事公办,那你就继续。”
“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老子,你现在让我求你?”
凌国远瞪大了并不大的眼睛,那满脸的肥肉,都随着他这个愤怒的动作跟着打了个抖。
“那看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公事公办了?”
凌尘冷淡地转过头,对着杜泽堂说道:“报警。”
“谁让你报警呢?不行!”
凌国远觉得他真是快要被这个逆子给活活气死在这里。
他抬起手来,一手指
着凌尘,那只手哆哆嗦嗦的活,像是得了帕金森。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了,你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回来的,现在你是不在乎了是吗?”
凌尘原本云淡风轻的神色陡然消失,变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云满布。
张晓晓觉得凌尘抓着她的手的力道,在半秒钟之内就提升了好几倍,以至于她有种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碎的痛感。
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足够能让张晓晓明白凌尘此刻心情是究竟怎样的暴怒了。
凌国远自以为又抓住了这个儿子的痛处。
他略有些得意地对着凌尘说道:“怎么样,现在你还要报警吗?”
凌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冰冷无情的冷笑声,隐隐约约的幽香,是某种猛兽在扑食猎物,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不敢报警?就算是……”
凌尘话说到一半,顿了顿,并没有明白地说出来他母亲,而是改口说道:“就算是她知道了,我现在要报警这件事,她也不会怪我。反倒是,假如我真的连有人杀我这种事情都不去管了,什么时候我把自己蠢到害死了,那个时候我可真没脸见她。”
他那双幽黑深
沉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个,在血缘关系上应该是他父亲的人。
假如可以的话,真的是很想当场就把身体里跟这个人有关的血液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