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茗脸色青白交加地看着关上的门，一时间竟愤怒得说不出话，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来得极为猛烈，然而此刻他在公司顶层，安秘书和其他高层就在附近的其他办公室，不是他可以随意发作的地方。
想到少年刚刚那声软软糯糯的“真讨厌”和清清亮亮的蓝眼睛，心中的怒火总算是平息了一些，他摸着口袋里的铃铛，垂头想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而办公室里，小落墨难过地窝在封无渊怀里，伸出胳膊抱着男人的脖子生闷气，乐谱不想看，蛋糕也不想吃。
封无渊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着笔填表格，下巴抵着少年柔软的发顶，温声哄他。
“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了一串，明天就能送过来。之前那个找机会我给你要回来就是。”
“不要。”小落墨蹙眉摇头，“他摸过了我就不要了。”
封无渊感觉到脖颈处的湿润的触感，填表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放下笔，把人抱高一点，抬手摸了摸小猫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低声道：“哭包。”
对着他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一难过就哭，要亲要抱。偏偏在别人面前又坚强得很。
昨天安秘书急着拿文件给他签名，不小心撞到男孩，额头都磕红了，傻猫还反过来安慰安秘书自己没事，眼圈都没红一下。谁知道安秘书人一走，那娇气猫就捂着脑袋哭得稀里哗啦，窝在他怀里哭到抹了药才消停。
若是别的男孩，恐怕还有故意做戏的嫌疑，猫猫却是实打实地哭，有时候哭得厉害了还打嗝。封无渊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啧啧！你这毛病也就封无渊受得了你。”系统憋不住出声嘲笑。
小落墨不理它，小屁/股在封无渊腿上挪了挪，换成跨坐的姿势，他继续伸着小胳膊跟封无渊拥抱，让男人给他拍背。
“封茗刚刚那个表现，很有可能是知道你身份了，你后面任务打算怎么做？”系统闲得无聊，又开始聊起封茗，可以说这是它目前最关心的事了。
但是小落墨还是不理它，封无渊正拿着手帕给他擦脸，擦完又端过茶杯喂他喝茶，桃花眼专注又沉静地看着少年，侧脸俊美非常。
系统看得心烦，嗤笑道：“被宠坏的娇气猫。”
小落墨蹙着眉喝茶，只回了一句，“你是坏蛋，我不跟你说话。”
系统冷冰冰道：“我本来就是坏蛋，当了几百年了，用得着你说？”
“我不跟你说话。”小落墨喝完茶，握住封无渊的一根手指，捏在白嫩的手心里，靠着男人的胸膛，总算是不哭了。
系统跟他沟通不下去，挫败地离开了意识空间。一般封无渊和黑猫在一起的时候，系统都会选择远离。
封无渊摸了摸小猫的脸，问：“猫猫要不要去上学？”
小落墨看着并不大，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但他这张脸显小，就算去读高中都没人会奇怪。
“不要。”小猫摇了摇头，他对人类学校的知识并不十分感兴趣。看着桌上的乐谱，突然抬头看向封无渊，眼睛亮亮的，“猫猫会弹琴，我能在家里弹钢琴么？”
弹钢琴？
封无渊愣了一下，随即也意识到小落墨平时的娱乐活动太过单调，除了看书看电视就是玩他那些猫玩具，确实委屈了。
“我明天让人送架钢琴到家里去，其他乐器要么？”封无渊问。
小落墨眨巴了一下眼睛，歪头道：“钢琴就好。”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委屈地抿了抿嘴巴，纠结半天才可怜巴巴地看着封无渊，问：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家里就认识很多人的呢？而且，要让他们都喜欢我，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