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河的这一声咆哮,将《长安报》的热度一路推上了顶峰,堪称一炮而红。
这么多年过去,人们有几次机会,见到圣人世家的家主发怒的?
真的屈指可数。
这下即便是凑热闹,也有不少人生出了要买一份《长安报》的念头。
更何况,这宣传语还这般别出新意!
这一日过后,金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上上下下的人员全部傻眼。
因为整个青州城的圣人世家屈指可数,他们从哪找一位家主也来这么一声怒吼?
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也只是东施效颦,效果会大打折扣!
金棋康气死了,不得不动用关系,花重金请出一些德高望重的隐居高人站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暗讽内涵的意思很明显。
“有些小县城走出的年轻人,真是一身都是洗不去的铜臭味。为了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掏钱,连如此哗众取宠,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搬出来了。”
“某些人!是写不出好诗,好词了吗?居然沦落到要写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的地步。”
“货真价实的入流之作,尽在《青州文集》,有志向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关于《青州文集》,金家真的砸了重金,与一些名门合作,对外宣称是总额超过五十万两的投资。
他们收集了将近十篇入流作品,鸣县最多,登府次之,还有一首贯州作为压轴。
金家底气十足,认为这么大的诱惑下,没理由不卖爆,赚个盆满钵满。
十二月,就是在这么一个讨论声热火朝天的背景下,悄然到来。
这一日,青州城罕见的出现了万人空巷的盛况。
金家的各个书铺还未开门,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龙。
之所以会造就这么一番盛况,与昨天金家宣布的消息有很大一部分的关系。
《青州文集》,正式定价三两!
看起来,比起当初盛传的五两价格,只是便宜了小小的二两。
但这对于许多原本摇摆不定的百姓而言,已经足以红眼拼尽一切。
这一日。
不少的老百姓将压箱底的钱都带上了,就为了能够买到一本《青州文集》,从而让家里的孩子踏入修行之道。
金家。
彻夜未眠的金棋康收到这个消息,脸上终于得以浮现出一抹笑容。
只是,这抹笑容还未保持多久,他便注意到,下人畏畏缩缩,欲说还休的样子。
“有话直说。”金棋康冷声道。
“还有一事,就是李讲他们的《长安报》……定,定价五十文。”下人战战兢兢地说。
“什么?!”
金棋康惊得拍案而起,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么便宜?李讲如何回本?
但很快他就想到,李讲与他们的处境不同,他使用的都是自己的作品。
不用花钱,成本方面自然没有他们高。
金棋康脸都气绿了,负手在书房里转来转去,思考应对的策略。
忽然,他发现这下人还没走,怒道:“还不快滚?在这等着我给你喂饭吗?!”
下人吓了一激灵,连忙道:“是这样的,金二少,还有一事,而且直到开售我们才发现,我们每一间书铺附近,都设置有李讲的报亭。”
“所以那些得知《长安报》价钱的百姓,回家的时候,基本都顺道买了一份报纸……”
下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发现金棋康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砰!
“李讲……!”
金棋康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书桌,把下人吓得浑身一颤,就差跪下来了。
“你怎么敢的?你竟然敢趴在我们金家的身上吸血!”
他目欲喷火,愤怒地咆哮。
金棋康很生气,李讲居然这般阴险。
但他更生气的是,自己居然没看出李讲的歹毒用心,被他钻了一个空!
同时。
宁家作为《青州文集》的另一大股东,他们自然也是无比关注,这项投资巨大的项目的当天成果。
“这李讲,活脱脱一只老鼠,天生就擅长这些投机取巧的小动作。”
宁沧海得知报亭的事情后,冷哼一声。
宁岩松站在一旁,有些担忧:“他们不会影响到我们生意吧?”
“不过旁门左道罢了。”
宁沧海却不担心这一点,很不屑,轻蔑地说:“他也就会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宣传语了,谁会关注无法入道的作品呢?”
“况且,他现在卖这么便宜,以后肯定卖不下去,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写!”
宁沧海云淡风轻,话里话外都流露出绝对的自信。
因为他很老了,这一生起起伏伏,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天骄。
人力有时穷,谁敢保证自己每七天都能产出优秀的入流作品?
连圣人都不能保证!李讲他算个什么东西!
听到爷爷这么说,宁岩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长安报》与《青州文集》第一天紧锣密鼓般的争斗,伴随着黄昏升起而落下帷幕。
不得不说,得益于前期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