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因为九班少了两个学生而停止,很快,高考来临,段长河神色严峻,为了这次考试,全体师生付出了太多,如果今年仍旧不能出成绩,怕是他也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李珊远远的看着这位付出了全部的校长,他才四十来岁,头发已经全白了。
学生全部进了考场之后,段长河走向角落里停着的一辆红旗车,车里面坐着乔芳华:“段校长其实不必这么紧张,你们今年几次摸考的成绩我都看了,三年前的人才计划很有用,除去李珊,还有两三个极有可能够清华北大。”
段长河似乎十分疲惫,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乔芳华笑了笑:“你不该啊,跟着侯市长生死都经历了几回了,前几天你们学校的那两个学生,对你来说应该是小事啊,怎么搞的精神这么差。”
段长河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可她们多年轻啊,才十八岁,都还没有开始享受人生,都是好孩子,可惜啊,那两个人害人的孩子呢?今天却可以如常的参加高考,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我,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为她们讨公道,挖去小希左眼的人是我,击碎于瑶灵魂的人也是我啊。”
乔芳华也轻叹了声:“这么说来我该是下地狱了,人生哪有那么多公平。”
怕乔芳华想起太多过往的不愉快,段长河转换了话题:“忻农最近也还是那么忙?”
乔芳华点了点头:“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侯老爷子三年多了没见过儿子,而湾湾,也将近一个多月没见过爸爸了,他这个市长当的,我现在宁愿他是个普通人,起码能保证自己父亲和儿子的安全。”
段长河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他能做主的,高考结束你们打算怎么安排湾湾。”
“尽早出国吧,现在看来情势不乐观啊,如今还出的去,再晚怕是连孩子也走不了了。”
“也好。”
乔芳华看向段长河:“这几年我和老侯要好好的谢谢你,是你对湾湾的保护,才让他不受打扰的度过了三年平稳的高中生活,我知道,肯定又不少人找你打听过湾湾的身份,多亏了你,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都挡了回去,老侯也常说,在宾水,你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段长河笑了笑:“我也完全的信任他,湾湾确实不容易,这几年,你们为了他的身份不过多泄露,没有给他开过一场家长会,也机会不在公开场合跟他在一起过,记得他小时候有一次跟我说,最大的生日愿望就是你们俩能带他去吃一次肯德基。这个生日愿望到现在都还没实现呢吧。”
乔芳华红了眼睛:“没办法啊,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呢。”
说话间,上午的考试结束了,段长河下了车,叮嘱道:“带孩子去吃个肯德基吧。”
乔芳华无声的笑了,看着远处走来的乔湾湾,她才发觉,儿子竟然已经长到这么高了。
她明媚的笑道:“我们去吃肯德基?”
乔湾湾愣了愣,然后有些犹豫的不敢相信:“能去吗?”
乔芳华鼻子有些发酸:“没事的。”
在乔湾湾的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如此笑过,他惊讶当中带一丝淡淡的心酸,原来母亲是会笑的。
母子俩驱车来到最近的一家肯德基,乔芳华把车停在了不起眼的一个位置,这在普通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却让乔芳华后悔终生。
她实在没料到,自己小心了半辈子,就这一次放肆的享受生活就被不怀好意的马怀中盯上了。
马欣芯的考场刚好跟乔湾湾在一起。
他在考场外面等待的时候,就看到了乔芳华的车,他是早就知道乔芳华车牌号的,一开始马怀中是立刻调整出一个生意场上特有的媚上表情,想去跟乔芳华打个招呼,可走了没两步就停住了。
他也不是没有偷偷跟踪过,可乔芳华十分警觉,从来没有暴露过儿子的蛛丝马迹,再加上
马怀中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不中用的女儿,一想到她为了区区一个林朗就辜负了自己的一片苦心,忍不住就火从心头起。
他决定改变策略,先不打草惊蛇,如同一只偷偷盯着猎物的猎人,躲在暗处观察,待看清坐在乔芳华对面的乔湾湾,马怀中极其懊恼的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竟然是他?!好个乔家啊,为了保护儿子,竟然让儿子随母姓,侯忻农,你够狠啊。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到处打听的市长儿子竟然就日日在眼前。
想到这里,他又更恨起那个成天不着调的马欣芯,但凡她跟自己稍微同心,早就打探出这乔湾湾的真实身份了,真是好好的金龟婿在眼前她不珍惜,对着全家负债的林朗倒是很上心。
就这样懊恼,愤恨几种心情交杂在一起的马怀中已经忘了今天是来接马欣芯的,恰好这个时候在考场门口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父亲的马欣芯也急了,又饿又累的她没好气的给父亲打电话,开口就有些埋怨:“爸,你怎么还不来,我要饿死了。”
马怀中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就饿死吧!”
马欣芯并不知道父亲已经知道了乔湾湾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还在生自己死活要跟着林朗的气,她挂掉电话嘟着嘴:“这个老头子今天又发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