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草看见车中竟然也跑进来两只蚊子,它们还妄想叮咬她肥美的血,眉心高高堆起。 拍打不成,她就使劲地往外赶。 这“嗡嗡嗡”响的蚊子真的很烦人,也不知道它们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病菌,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草,我们要进常乐镇了,直穿城南门而出,还更近更快。不过现在镇门口排了好长的队,要等上一会。”高浪拿起草帽,使劲地扇着那萦绕不去的蚊蝇。 “真的好多蚊子!” 甘小草拉高了声调:“高浪,你可小心些,别被蚊子咬了,免得被什么东西给沾上了!” 除此之外,她想了想,就拿出煮过了的防疫药渣,铺在车架子上晒和烘干,并让他,也让自己喝下了今日的第三碗防疫汤。 镇门口却有很多人被拦着不给入,高浪的驴车很快就到了前排。 他和车里的甘小草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八卦。 “听说啊,好多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路边,死了呢!” “呀,不用听说了,刚刚隔壁那条队伍就又拖下去了一个!”唏嘘不已。 甘小草还在思考着接下来会遇见什么难题,就被吆喝的士兵给叫了下来。 “里面何人!一并下来检查!” 甘小草连忙收起了小奶虎,手上拿了一包做好的香囊,就在高浪的搀扶之下,下了驴车。 “这是内人,一路逃难而来,路过此地。”高浪紧紧拽着她的手,沉稳地跟士兵回复。 甘小草看着这镇门口严苛的士兵们,心下暗惊,这已经到了派士兵出动的程度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哪里出了需要士兵镇压的情况? 搜寻的士兵瞧着高浪腰间别的刀鞘十分的华丽,还是新奇式样,最主要的是他们二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就对他们多了不少的尊敬。 士兵暗想,这两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然,不会到了今日地步,还如此的干净整洁。 这就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后边紧紧跟着高浪二人的队伍,不免审视了自己的狼狈,和高浪他们的整洁,对他们的未知的疏离多了些,把心中的一些不好的想法给按下去了。 谁知道,到时被抢的会不会是他们呢?一看他们就不是善茬。 善茬,无法单枪匹马地熬到现在。 搜寻的士兵看见高浪他们二人再健康不过了,就随意地搜了一下那简朴的车厢,心中的疑惑涌了上来。 车里,也太干净了吧……就那点东西不像是能够让他们坚持到现在的条件。 很快,甘小草又上了车,高浪对士兵有礼地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常乐镇本来是百姓安居乐业,长乐开怀的一个适宜生活的地方,如今却变得沧桑,似乎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立刻衰老了,变得身体孱弱,变成八十老几。 两人入目,皆是乞讨。 有士兵镇守的常乐镇,秩序好些,但也不乏街边强盗的行为。 而这种“小事”,士兵们,实在是管不过来。 而高浪他们的路过,早就被在镇北口守着的,传消息的小弟,给传到了他们的大哥耳中。 “就是他们?”盘踞在此的常乐镇本地子民,人称乐哥的,拿起旁边的长刀,就带着十几个弟兄,来到了高浪的面前。 长刀在地上刮着,留下了长长的一条白痕。那刺耳的声音引起了车内的甘小草的注意。 嗯?她掀起一角,却是看见了一个头顶几撮毛的满眼狠厉的男子,拖着长刀,一脸横肉,摆明了就是要对他们下手。 高浪看着对面的十几人,来势冲冲,不像好对付的。 团体作案,他一人处理,终究需要些时间,生怕车里的甘小草被烦扰到。 “小草,你别出来。”他担忧地说。 甘小草拿出了“眼前一瞎”的药粉,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给高浪一个肯定,说:“嗯。” 以免他分心担忧。 高浪已经在车驾上做好了准备,提着刀,随时出击。 他那精美的刀鞘又震惊了一次初见它的人,乐哥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弟就对着驴的屁股猛地一扎! “咴咴!咴咴!”它痛到撅起了前蹄,整个车厢被带着向上倾斜。 甘小草赶紧抓住车厢里的把手,高浪也伏低身子,勉强坐稳。 而野驴的双眸中焕发了红意,直接快步就漫无目的地往前冲。 乐哥团伙反而兴奋不已,追在后面,狂奔,狂喊:“呀!驴儿咴咴叫!受惊了!让我们解决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一边狂叫,一边耸动着手里的刀具,像极了发癫的傻子,直追着驴车不放。 旁边的满脸蒙面的百姓暗暗摇头:“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还能是谁,是路过我们常乐镇的富商呗!活着我们常乐镇的人,总好过别人吧……” “让他们闹着去吧……活一条命就行。”他们悲叹,缓步而行,快没力了,饿得慌。 而发了疯的瘦驴,在拼命想要拉住它的高浪手下,经过了横出的柜子,经过了死人,经过了残垣,再在街角里被死死拽住,才勉强停下。 它的屁股还在流血,那汩汩而出的鲜血,那有力的肌肉,直让乐哥他们长咽口水。 好家伙!这驴一定很多肉吃!够他们兄弟饱餐四五天了! 乐哥给兄弟们一个暗示,就如往日里那般,逐渐把驴车围了起来。 蒙着脸的甘小草站在了车架子上,示意高浪也蒙上脸,别漏着。 高浪一看就明白了,她是要用那个武器了。 甘小草出发前,也已经跟高浪说了,她手中的秘密武器,都有何用。 别到时候来一个,高浪拼死救她的场景。这都不需要,她有自保武器。 乐哥见此,伸手拦住了得意洋洋的兄弟们,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他谨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