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草揣上一个包子，就飞奔了出去。 高浪放心不下，追了上来，对着甘小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甘小草才让他一起跟着了。 也是，他都知道这么多秘密，从来就没有说出去过。 小小则颇是好奇地说：“小草姐，这是你的相公吗？为啥他睡地上，你睡床上？” 甘小草：“……” “小孩子，不懂就别问。” 小小不服气：“我咋的不懂了？我爹娘都是睡一张床的。” “那你记得你爹娘，你咋不记得家在哪里？还有你的二十九个伙伴，咋都这么巧的，不记得家在哪里的。” 甘小草的质疑，让玉佩顿时安静。 甘小草认真地听了听，它们也是七嘴八舌的，都得不到定论。 但它们说的最对的就是，家里人真的对它们很好，它们都很想家里人。 甘小草叹了叹气，决定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所以……天蒙蒙亮，她已经蹲在了官衙前面。 好几条街已经苏醒，好多流民已经在衙役的催促下，整齐地背着自己的行囊，踏上了各式道路。 有集体挖路的，有集体种地的，有集体搬石头的，有去布庄裁缝麻衣的，有去作坊里打下工的……不胜数。 他们要靠自己的本事，留在城里。 不行的，只能被别人选完一批又一批，再最后塞到哪里去。 所以，他们都会极力表现自己。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毅力现在又折返自己的原籍。 没钱了，没车马了，没力气了，没人了。 甘小草很快就等到了一身轻松，神采奕奕，正赶早上工的大人。 他看见蹲在那里的甘小草，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想起了太医对自己的评价。 “奇了怪了，前段日子你憨吃酣睡，怎么突然间，就变回了原样了，该不是中邪了吧？” 他知道为何。那一刹那的轻松他也记得。这个小小的疑惑，就算甘小草不上门，他也会找个理由去搭话的。 “高浪兄弟，你们这么早是？”他摆了摆手，就让衙役们放行了。 甘小草好奇地看着这古朴的破旧的官衙，想着，真的是大不一样了。 以往路过的时候，只想骂这“正大光明”的牌匾，如今倒觉得有种清幽的廉明感。 高浪见甘小草没回话，倒是盯着这周边的装饰，看着那桌子，两边的侧门，后面还有小庭院。 他便急中生智，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们在李家村的种的菜地，有两亩地被那李木头毁了。如今没有菜种，特意提了银子上门，看看大人还有没有菜种？” 大人有些小诧异：“菜地被毁？李木头啊……地已经是你们的了，如今他倒是还做这样的手脚……” 他沉吟：“菜种是没了，不过这两日会来一批木薯茎，届时匀你们几根。木薯很好种的，发了芽，一芽就是一株了。” 高浪喜不自胜：“大人果真好人！届时我们再携钱而来。” 甘小草猝不及防听到这些，忙走上前：“大人，我有一事想问你。” 大人心想，来了。这小娘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本事的很。如今……倒是有事要问他？ 他昨日的轻松……莫不是就是她？她许是有些特别的本事在身上的。 甘小草斟酌了一下：“第一日我们在李家村遇见大人的时候，你就是在山上下来的？去了哪里？” 大人暗忖，等下我就安排人再去探查一番！ “这个……是在那里……本来大路被阻挡，衙役们去找小路，闲来无事，我们便爬了山，倒也不高。” 甘小草一一记了下来。 她那认真的模样，只让大人已经有了察觉。 “大人，近些年，是否有许多孩童无故失踪？” 大人眯起了双眼，沉吟：“我回去翻看一下。” 附身在我身上的，莫不是……小童？ 大人与甘小草两人告别之后，立马就进了官衙，安排：“给我找近三年来的失踪案宗来。不，五年！” “是，大人。”随从是从小带到大的，即使今日大人的安排本是要去李家村看挖路进展和分房的，他也不会多问一句旁话。 甘小草和高浪走在路上，其实也没过多久。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那衣衫褴褛的难民从她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抿了抿唇。 “走，我们去看看典当铺。” 高浪眼中有了些许的猜忌，毕竟甘小草就没避讳过他。 他甚至开始猜测，甘小草如今的玉佩里是不是装了很多小“宝贝”，跟……孩童失踪有关，跟……典当铺有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