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老师和自己的学生,一个考教,一个对答。
严芝山也只好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安静的坐在一边。
詹鸿良本身从严芝山这里就知道了一些莫慈的情况,自然也提高了一些期待。
只是随着他考教的程度越来越深,而莫慈依旧对答如流后。
他才深觉自己的期待还是提高的太少了,这样有才能的孩子,真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想着,詹鸿良瞪了一眼严芝山,这样的好苗子,倒是让严芝山这个没追求的木楞子找到了。
真是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要是被他发现的,他铁定要把莫慈收入门下,做严芝山的师弟。
现在嘛 徒孙也行。
还在认真做答的莫慈可不知道,自己的辈分在短短的时间里,提了提又降了降。
良久,詹鸿良才不再继续考教下去,而是叹着气看着莫慈。
“好孩子,我信你今年就能考中秀才,你的才学不比芝山弱。”
听莫慈在自己老师这里得了这么一个评价,严芝山并不觉得自己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比下去了有什么。
反而挺直了身板,那叫一个骄傲。
毕竟,江三鱼当初把江羿送来的时候,就是他给开蒙的。
后来的一切,都是他教导出来的。
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要不是他慧眼识珠,怎么能找到江羿这颗珍珠呢?
他自然该骄傲,相较而言,莫慈就要显得冷静沉着的多了。
詹鸿良看看莫慈,又看看一脸骄傲、自豪的严芝山,忍不住摇摇头。
这个芝山啊,学问便罢了,怎的连脾性都比不上一个孩子?
不,不是比不上孩子,詹鸿良的目光落到莫慈身上,想着。
是这个孩子格外的不同寻常,就是有些可惜,可惜这孩子生在这样一个国主昏庸的时候。
唉,当年司马皇族遭人算计,活下来的只有司马烨涵和与他一母同胞的六皇子司马烨鸿。
可后来六皇子又不知所踪,这国主之位,才落在了司马烨涵的身上。
可谁又能想到,司马烨涵根本就不是做国主的料。
这么些年来,他们昭诃学子如此之多,可有大半的人都没有得到该有的赏识,反而
詹鸿良实在不忍心莫慈这般的璞玉,日后也蒙尘。
心头幽幽一叹,“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詹鸿良替严芝山问出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是那种掌控欲强的人,他们更愿意给自己的学生足够的自由,让他们自己思考。
当然,他们会提前将能够考虑到的事情都给对方分析出来。
至于对方最终的选择,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不会干涉。
左右,最终的结果,都是对方自己承受。
莫慈听到这里,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仔细琢磨着。
从詹鸿良刚才的话来说,如今在位的国主并不算是好君王。
他如今若是风头过盛,恐怕还会受到来自于国主的迫害。
这,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只是莫慈现在还需要想一件事,他在考完秀才后,还得等三年才能考举人,这时间上的耗费是很长的。
今年不行的话
“师祖,若是我明年参加院试呢?”
詹鸿良和严芝山对视一眼,都看出了莫慈不肯压太久。
今年就算了,明年,他必定不会再让步了。
詹鸿良点点头,“也可。好歹风险低了许多,只是等你考中秀才,便直接来卿山书院,不可在外和人过多接触。”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诉莫慈,卿山书院会是他的后盾了,只是
“师祖,学生的爹娘、爷奶、叔伯 ”
话还没说完,就被詹鸿良打断。
“这件事交给芝山去办,你呢,就好好温习,不用想太多。”
“钟谌,带江羿出去买些吃的。”
守在门口的钟谌听到声音立马打开门走了进来,目标直指莫慈。
莫慈则看了一眼严芝山,严芝山朝他点点头,莫慈才跟着钟谌离开。
等两人离开,严芝山才总算开了口。
“老师,一年的时间,会不会也太紧了?”
詹鸿良眼皮微掀,“那你想留他多久?”
严芝山:“至少 至少两年。”
詹鸿良:“唉,这件事需得看那孩子的意思。今日的考教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江羿啊,人小主意大,做出来的决定是不可能轻易更改的。”
“和你一个样,犟!”
严芝山:“ 老师,现在说的不是这个的时候,我是,唉!我知道以江羿的学识,考秀才也是可以的,就是担心。”
詹鸿良:“好了,有我在,有整个卿山书院在,难道还保不住一个孩子吗?况且,我倒是挺期待这个孩子,给如今的朝堂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境遇。”
严芝山:“老师 ”
詹鸿良抬手,将严芝山那些感谢的话压了回去,又饮下一杯白水,又听严芝山感叹着。
“若是六皇子还在,如今的国主 ”
“慎言!”